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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亡靈之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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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為什麼要假設命運的安排呢?為什麼要問我這個最讓我害怕的問題?我一直把它像掩藏罪惡一樣深埋于心。”——《歌劇魅影》

塞利尼·塔洛斯很快便離開書房,返回二樓的實驗室。一杯涼掉的紅茶已經足夠讓她冷靜且清醒下來。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說和塞德魯斯探讨複活魔法。

她将那張存放在實驗室隐秘暗格裡的羊皮紙清單取了出來,複制了一份放到了塞德魯斯的面前。

塞德魯斯漂浮在羊皮紙上他看着上面記載的材料認真思考了幾分鐘,發現塔洛斯家族不愧是曾經和死神有過接觸的家族。

看看這張羊皮紙上列出來的清單,如果不是魔法造詣足夠高超,家族底蘊深厚,并且确實動過這種想法,怎麼可能列出這種清單?

完整的時間轉換器。他可太知道這是什麼好東西了,在他的那個時代,巫師還不能煉造出這種時間魔法與煉金術相結合的東西。

死亡之人完整的屍骨。研究亡靈魔法,這個就是必需品。

亡者完整的靈魂。他甚至已經見過那個活蹦亂跳的死人了,那個幸運兒的靈魂也在被一點點的補齊。

獨角獸幼崽純潔的血液。不受詛咒的、幹淨的獨角獸血液,這玩意兒可真少見。如果運用在複活環節裡的魔藥上,可以為亡靈送上神聖的祝福。

天空之海塞壬的心鱗。他也隻是聽說過這個生物,他從來沒有踏足過海洋,看來他還需要向塞利尼請教學習……

蓬蓬草的晨露。作為南美洲特有的魔法和魔藥的融合劑,它簡直是一種萬能的材料。他們絕對去過亞馬遜森林。

羽蛇神的羽蛇果?他好像聽過這個東西,傳聞中随着跨越生死的存在降臨于世、從未有人得到過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純潔墳墓旁的回魂草。他聽過北歐人提到過,似乎是斯拉夫巫師特有的植物,可以讓靈魂跨越生死之線。

龍出生時的蛋殼。不錯,這種強大生物出生時的東西具有獨特的力量和魔力,可以用來穩固一個人的身體。他或許可以為她推薦赫希底裡群島,那裡的黑龍由巫師家族馴養,更方便獲得。

夜骐的眼睛。嗯,很特别,真的很特别,但這确實是一個不錯的思路。見證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的生物的眼睛,或許那雙眼睛見過死神?

鳳凰的眼淚和羽毛。這簡直是必備品,隻是太稀有了,讓他想想哪裡有。

巴西死藤水。這種具有緻幻效果的物品,或許還有他不知道的效果?如果沒有的話,他可能會勸塞利尼需要慎重考慮。這種東西還是不要輕易沾染的好。

一隻攝魂怪?!?好吧,他生前死後都隻是聽過這種生物。畢竟這個傳聞中是死神在人間的化身的恐怖怪物,對他這種失去反抗能力的靈魂來說還是太過恐怖。

嗯,當真是藝高人膽大,他隻能說真不愧擁有死神的血脈嗎?

亡者父母的骨骸。嘶——這或許真的很有必要,人類的骨血和靈魂便來自于父母和大地。

梵蒂岡的聖光泉水?!好吧,好吧,他也不是不知道宗教方面的,隻是這也太宗教了吧!巫師真的能用嗎?真的有用嗎?

……

塞德魯斯看過清單後就大緻明白了這些材料都有什麼作用,他再次在心底稱贊了塞利尼。

作為一個在4000多年前就開始研究永生魔法,甚至遭受神罰的人而言,塞德魯斯從來就隻欣賞兩種人。

第一種,和他同樣研究禁忌魔法、挑戰神明權柄的人;第二種,目标堅定,勇往直前,為人忠誠,天賦異禀,手段高明。如果可以,最好第二項為第一項服務。

在塞德魯斯看來,觸碰禁忌魔法的人,本身就擁有足夠的傲慢。

如果不夠傲慢,就不會為執念觸犯禁忌的魔法起死回生;如果不是天才,就不可能設計出完美的複活魔法和秘術。

他也堅信隻有這樣的人,才可以走上驚世駭俗的瘋狂之路,抵達世界的核心。

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女便完全符合:塞利尼·塔洛斯擁有足夠的天賦,她的愛人陪在她的身邊,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研究複活魔法,性格又足夠冷酷偏執。

她甚至擁有死神的血脈——天選之人!

他第一次對回家具有如此信心,或許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完成複活魔法。

塞德魯斯再次煥發新生,他與塞利尼·塔洛斯開始激烈的争論探讨清單上的材料。

他提及自己曾經研究永生魔法時用到過的魔法、秘術、材料;也談到自己曾經遇到過的巫師,以求盡可能的幫助塞利尼完成這場複活。

這也是塞利尼·塔洛斯時隔半年後再次與人熱烈的讨論禁忌魔法,還是關于複活的話題——那曾經出現在她年少時的狂熱與好奇。

塔洛斯的先輩們為她提供了所有的設想後便放手讓她收集材料,而她雖然是為了複活西弗勒斯,但卻從來不與他讨論這些。

塞利尼·塔洛斯一邊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太過輕易相信别人,一邊又不由得的為塞德魯斯提出的想法和内容而吸引。

畢竟這可是一個活了4000多年的巫師!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淵博的知識,足夠的閱曆,廣闊的見聞。

而這些恰好是天賦無法追趕和彌補的。

塞利尼·塔洛斯看着桌子上她在争論中随手記下的筆記,因血脈存疑而變的沉重的心情又重新變得輕松。

這是一種和西弗勒斯、祖輩們相處時都不曾有的感覺。

輕飄飄的沒有負擔,讓她心懷喜悅而又不必太過激動。她不需要太過熱忱,也不會犯傻和羞澀;她無需保持着優雅體面的形象,甚至還可以反向諷刺、譏诮和回怼。

就好像——她結交了一個朋友。

是的,她結交了人生第一個朋友。

塞利尼·塔洛斯和塞德魯斯熱烈讨論被她意識到西弗勒斯和塞利尼的回來而打斷。她在他們回到2樓之前便立即返回卧室等待塞利尼。而塞利尼和西弗洛斯在2樓樓梯口分開,往東邊主卧室走。

她進門後把腳上的靴子換成軟鞋,往裡面走了幾步便看見坐在扶手軟椅上塞利尼·塔洛斯。

“事情很順利吧。”塞利尼用陳述的語氣發問,作為一個魔使,她幾乎和本體同知共感。

“當然。烏尤尼鹽沼今天也十分美麗。”塞利尼·塔洛斯沒有擡頭,平靜的回答。

“那你開心嗎?”塞利尼蹲在她的腿邊,仰看着她。

“開心,我當然開心——如願以償!”

得到人生第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的喜悅可以讓她忽視自己的血脈疑點,一步步走向複活魔法的終點,意識到了自己未來的結局。面對世界上另一個自己時,她簡直高興的要——

淚流滿面。

“我們是一個人啊……算了,你說好……那就好,我的任務也順利完成了。”塞利尼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點了點頭,把接骨木魔杖送回塞利尼·塔洛斯的面前。

她起身走到梳妝台前,随手拆掉了頭上的綠色發帶放到了妝台上,而後把今天用過的香水擺出來。

“當然,親愛的,再見。”塞利尼·塔洛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心緒。

“再見。”塞利尼走過來最後和她輕輕擁抱了一下,便消失在空氣中。

塞利尼·塔洛斯揮舞着手中的接骨木魔杖踩在地毯上轉了個圈,而後又坐回旁邊的軟墊長椅上,把魔杖放回桌上。

塞利尼·塔洛斯看着茶桌上空蕩蕩的隻擺着一套玫瑰描金骨瓷茶具,輕輕的呼了口氣。

梅林啊,她應該想辦法為塔洛斯家族找一個新的家養小精靈。

失去了家養小精靈的照顧,讓她現在想立即給自己添一盤新的點心,小小慶祝一下都做不到。而且她總不能讓西弗勒斯……之後失去照顧吧。

塞利尼側身在長椅上躺下,随手從長桌側暗屜抽出了一把扇子。這是一把洛可可風格的扇面精雕描金折扇,镂雕精巧的描銀象牙做扇骨,柔軟光滑的真絲做扇面,雙面異彩繪制玫瑰和水仙。

塞利尼百無聊賴的半倚在軟枕上,近乎是下意識的不讓手停下來,她像一個世紀以前的宮廷淑女一樣,讓華美的扇子在手中舒展折疊,上下翻飛。

扇邊鑲嵌圓潤的半邊珍珠在明亮的燈光下折射出動人的光彩。她的手臂不再被衣袖遮掩,露出了上面冰冷的銀色刻印。

塞利尼·塔洛斯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怔然落在手臂上,扇子掉入手心被她死死握住,她的瞳孔一點點的擴大——

顫抖從手臂蔓延至全身,仿佛毒素擴散一般,扇子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幾十秒後,塞利尼的手臂慢慢放回身側,莫大的恐懼席卷了她的身體,不禁抱住自己蜷縮在沙發上。

她想,她可能已經知道了母親和父親的過往,安德洛墨達魔力流失的真相,以及塞德魯斯所謂的“死神血脈”的真相。

塞利尼·塔洛斯是一個在混沌中長大的孩子,自誕生起,她就單方面的承受着來自母親暴烈的、充滿痛恨的情緒。

她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生活了9年,在一場意外之後才真正的開始融入“社會”。

在入學霍格沃茲之後,她就已經發現,比起一個人類,大部分時間她更像一個“野獸”。她混沌、盲目、沒有理性。

她不去關注她應該融入的“社會”,反而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個“意外”上。這個“意外”,他作為一個契機是無比的淺薄,他可憐的生命力讓他承受不住命運的重擊。

塞利尼已經不敢再去細想當年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死亡消息時,她複雜沉痛的心情之下是否暗藏竊喜。

她追尋着生命最單薄的本能而活着,像最無知的野獸隻需要前方吊着一點東西,就能往前跑。

如若隻需追随一個人,那麼她的生命就有些太輕飄飄了。她扭曲痛苦的人生,似乎需要一個更加瘋狂且不可思議的目标。

她溫柔又堅定的愛之呢語裡,是否藏着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虛僞。

塞利尼·塔洛斯小聲且急促的喘吸着,按照她的殺手老師教的慢慢地平複呼吸和心跳。她将褪開的袖子慢慢捋了回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重新将身體放平。

但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複活西弗勒斯·斯内普,隻有這個是最真實的。  隻要想清楚了這些事,糾結和痛苦就可以被掩埋。

塞利尼伸手把扇子從地毯上撿起來重新開始轉。漫不經心的想,等前往下一個國家的巫師聚地的時候,需要去看一下市場了。

她得為西弗勒斯挑到一個合适的家養小精靈作為府傭來照顧他。

“啪——”的一聲,優雅奢華的折扇收合,被它失禮的主人随手扔在茶桌上。

不過現在還得是他們自己來做這些事情了,比如今天的晚餐。

塞利尼·塔洛斯脫下身上的鬥篷和衣袍準備進入浴室好好泡一個澡,最好能讓西弗勒斯聞不出一點實驗室的藥劑味道。

在浴室裡待了将近一個小時之後,塞利尼·塔洛斯終于走了出來。她用輕風魔法将頭發迅速吹幹,抹上魔法護發精油,換上簡單輕便的長袖連衣裙,準備下樓開始她今天實際意義上的第一頓飯。

在出門時她沉思了一下,而後一個穿着紫藤色鬥篷的身影走入實驗室,又上了三樓。十分鐘後穿着矢車菊藍色調連衣裙的塞利尼下了樓,她的臉上帶着笑容。

廚房裡西弗勒斯站在大理石台前,正準備挑選今天的食材,沒有看見塞利尼走了進來。

“先生!西弗,我今天真的特别開心!”塞利尼難得做出了失禮的舉動,她和身上的佛手柑香氣如同幽靈一樣,從背後猛的抱上了西弗勒斯。“你呢?”

西弗勒斯·斯内普還沒來得及受到驚吓就反應過來了,他轉身扶住了塞利尼的肩膀避免她摔倒。

“塔洛斯導遊,鄙人非常滿意你的服務。隻是你需要回卧室休息一下嗎?或者是留下來和我一起決定晚餐,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想吃吐司和面包。”

“沒關系,先生。吐司和面包很好,為你提供幫助也可以。”塞利尼·塔洛斯笑着将他的手扶下去,然後去看他身後的食材。

“嗯……讓我看看。今天我們可以做一份芝士蘑菇濃湯,再炖一份紅酒牛肉,酒櫃裡有上好的紅酒。”

塞利尼·塔洛斯興緻頗高,就好像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不存在。她握着西弗勒斯的手掰着他的手指清點晚餐。

“我們還可以烤牛肋排配約克郡布丁、再做一份土豆泥、雞肉餅。然後再做一份蘋果派和冰淇淋,怎麼樣?”

塞利尼·塔洛斯現在真的非常餓,激動愉悅的心情根本無法讓她忍受身體(也可能是心靈)上古怪的饑餓感。

看到西弗勒斯的那一刻,原本空飄飄的喜悅進一步蒸騰揮發,慢慢的在西弗勒斯的身邊撐出一個巨大的氣球,讓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他的身上。

塞利尼甚至有一種想要将西弗勒斯的血肉沿着血管的方向狠狠的撕咬開來,再像蠻橫的野獸一樣吞吃入肚的感覺。

如若失去理智,再吃下他……

她會一邊流淚,一邊将他吞噬殆盡,要将他的靈魂都填補進自己的身體裡。

塞利尼的腦海裡充斥着一種莫名的情緒,是如此的盲目、古怪,它過于狂熱,且毫無緣由。

她現在根本不需要思考為什麼,隻是想把這樣的情緒宣洩出去。

想随意炸開腦海的大壩,任情感的河流洪洩而出,哪怕會傷害到其他人也在所不惜。

“我今天真的真的,特别開心!拜托了,先生~讓我慶祝一下吧!”

她今天交到了一個朋友。

塞利尼凝望着他,眼神一動不動,她捧着西弗勒斯的手,如同捧着世界上最昂貴的珠寶。

她現在簡直高興的語無倫次,高興的想要抱着他哈哈大笑,高興的想要哭泣流淚,高興的想要藏到他的懷裡聲嘶力竭。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連臉上的笑容也是最平靜溫和的。

她的心髒在胸腔裡劇烈的跳動着,仿佛每一下都是最後一次。

“好不好?先生?”塞利尼·塔洛斯仰頭目光亮晶晶的看着西弗勒斯·斯内普,握着他的雙手一起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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