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兒和智源最喜歡在全息甲闆上一起玩探險遊戲。不過,這麼精緻的場景目前還無法大規模使用。100平米以内效果最佳——關鍵是納米毯造價太高。幾塊拼接倒是可以,但結合部位的沉浸感還是差了些。”
“哈哈,那兩個小的從小足不出戶,就喜歡琢磨這些……。他們成立了一個叫‘魔鬼仙巫’的開發小組,據說在圈子裡很有名氣呢!”
韓呈棟冷哼一聲,“智源那小子,聰明是真聰明,就是越來越不讓我省心!天桦說,他居然偷偷摸摸給我艦上飛行員們開發了個‘超級度假日’軟件去換零食!”
寒玉忍不住笑出聲:“哈哈,這事我知道。鸢兒說:‘媽媽,爸爸不給智源表哥零花錢買零食!爸爸好小氣哦。智源表哥說他隻能自己掙零食啦。媽媽,我要從您的場景庫中選些好的給智源表哥傳過去喽!’”
“我那是不想讓智源拿零食當飯吃!”
韓呈棟頓了頓,愈發氣憤。
“哼,他竟然把你那些場景庫都挪去充實那個度假軟件了?!寒玉,你都不和我說?那些飛行員還撺掇智源給他們留後門,好能随意添加‘道具’。嘿,要不是天桦求情,說他們目前還沒幹什麼太出格的事——我當時就該把吳立豐叫來,好好收拾一頓!”
“你那些兵,哪敢教壞智源?不過,利用他那聰明腦瓜的事,可真沒少幹!”
寒玉輕笑着搖頭。
“飛鸢常常跟我抱怨——‘大哥哥們太狡猾,騙智源表哥幫他們幹壞事!不過,智源表哥會跟我哥報備。我教他怎麼避開我哥,可智源表哥不肯!’”
韓呈棟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嗨,秦家老太爺要是知道,他的長子長孫,被飛龍帶着幹了多少混賬事,恐怕當場就要跟我翻臉!”
看到寒玉不以為然,他接着說道:“翎洋這次随行,閑得發慌,在艦上四處查探智源和飛龍這些年的‘光榮事迹’。嗨,他跑到我艦長室,一邊喝着我泡的茶,一邊數落我,說:‘棟哥,我隻消把飛龍私藏的那份視頻集錦《飛龍鬥海瑟》送給我那老父親,以後你就别想再把智源帶在身邊了!’”
“我讓他給我看看,他死活不肯,說:‘費了好大勁才弄到手’,‘答應了飛龍絕不能讓我看!’最氣人的是,他居然還沖着我得瑟——‘你有能耐,自己去你兒子那裡弄一份嘛!’”
說到這,韓呈棟臉色一沉,輕哼一聲:“這小子,成天跟我對着幹——把視頻給翎洋看,卻不給他親爹看!現在,我對他是,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呈棟,我好想飛龍……他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驕傲。今天,他又威風又帥氣地出現在我面前,但我知道,他心裡難過得很。” 楚寒玉眼中淚光一閃,扶額歎道:“飛鸢淘氣,肯定會讓飛龍頭疼。嗨,她穿着她姥爺送她的那副機甲,要是開始四處作妖,飛龍和安國兩個聯手,恐怕都未必能逮住她!”
韓呈棟輕歎一聲:寒玉和他雖不懼生死,可終究放心不下那一雙兒女。
他取過一杯熱茶,遞給斜倚在亭口欄杆上的寒玉,自己則倒了一杯熱咖啡,站在她身側慢慢啜飲。
不過,一想到讓他頭疼的兒子即将迎來調皮妹妹的“挑戰”,韓呈棟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嗯,讓鸢兒給他哥一點教訓,也挺不錯!”
聽到這話,寒玉立刻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老婆,這樣才叫天道有輪回。你不知道,飛龍帶着智源把我艦上折騰得雞飛狗跳。這兩年,他們不僅手段越發隐蔽,還追求起驚險刺激來了!我費了多少心思替他們收拾殘局!”
楚寒玉搶白道:“哎,呈棟,還不是你自己想看笑話?你自诩光明磊落,就讓咱兒子搞‘陰謀詭計’來趕走你不喜歡的人。你這喜歡看熱鬧的态度從來沒變過吧?”
“哈哈,呈棟,輪到要你來收拾殘局的時候,便抱怨個不停,卻不想看笑話時的滿心歡喜。讓我猜猜,你肯定是一邊和老柯、天桦、明遠幾個得意洋洋地評論這些孩子們手段的優劣,一邊縱容他們私下的指點,以便下一次做得天衣無縫,是不是?”
韓呈棟一把拉過寒玉的手,指指天,又指指寒玉,道:“上有蒼天,下有老婆,最知我心!”
楚寒玉抿唇一笑:“韓呈棟,你這艦上這幾隻千年老狐狸,就是這麼教出的一群又一群狡詐的小狐狸。這兩年,飛鸢一直和飛龍、智源混在一起,我都擔心他們兩個把她帶得越來越頑劣。”
想起自己那聰明可愛的小女兒,韓呈棟反駁道:“鸢兒可是乖巧得很。看,她和安國相處融洽,告别時不哭不鬧,真讓我寬心不少。看這張照片,”
他從手臂終端中調出一張照片,正是艙門關閉前他抓拍的。
飛鸢笑顔如花地站在表情嚴肅的飛龍和安國身前,旁邊的智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臉上淚痕猶在。一旁,艾利克斯、科爾曼和妙言等人正端正姿态,準備敬禮緻敬。
看着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二人久久出神。
韓呈棟輕聲說道:“希望鸢兒能好好長大,像現在這樣開心快樂地生活,不要讓這次變故影響她的成長。每次看到她明媚的笑容,我心裡就溫暖很多。寒玉,你一直都把我們的飛鸢保護得很好。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陪她長大。這次,我們也隻能将她托付給飛龍和安國了。”
楚寒玉摩梭着丈夫的手掌:“今天看到安國,這孩子不僅成熟穩重,性格也好。和詩語一樣,聰明内斂,溫潤體貼。我們都說,安國對有女兒的哪一家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婿人選。當初,若元和詩語一心想撮合妙言和安國——他們青梅竹馬,看起來也十分般配。卻不想這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反而太了解了,相處得像姐弟,長大後就無法進一步發展,她們都十分惋惜。”
她歎了口氣,道:“嗨,飛鸢頑劣更勝飛龍。我隻希望飛鸢在學院艦上不要調皮搗蛋,吓壞安國。而且飛鸢還小,心性不定,誰知道等她長大以後會如何?哎,未來啊,不去想那麼多了。”
韓呈棟将咖啡一飲而盡,瞥了眼計時器——早餐時間到了。
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要全力投入那場決定生死的實驗。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一個壓在心頭多年的疑問,不能再拖了。
他摩挲着妻子的肩頭,另一隻手輕揉下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說到青梅竹馬,寒玉,那個納斯齊家族的長子,小吉姆·納斯奇,他是不是一直都很喜歡你?”
楚寒玉皺了皺眉,擡眼看向韓呈棟:“青梅竹馬?誰說的?我和納斯奇家的不過是認識,連熟識都算不上!”
韓呈棟微微挑眉,目光閃了閃:“我猜的。”
他頓了頓,“寒玉,這些年,小吉姆·納斯奇将軍一直和我作對,總得有個理由吧?我和他沒有什麼交集,也不記得哪兒得罪過他……除了明遠提到的——我橫刀奪愛……”
他心中默念:“搶走了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寒玉你。”
楚寒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抱臂冷哼,氣咻咻地說道:“王明遠?我這個愛多管閑事的大表哥!我就說——當年星空酒店那次,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和你打起來!可是我每次問你們為什麼打,又都不說實話!”
她桃花眼眯起,眼神淩厲的瞥向韓呈棟,聲音裡也帶着些許不滿。
那場莫名其妙的群毆,對她可是一個多年未解的謎團!
韓呈棟揉了揉眉心,深深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避不開那件事。
“嗨,寒玉,那次轟動東方航空城的五虎将和我們兄弟幾個的鬥毆事件……其實起因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