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何老太太便吩咐春喜準備好豐厚的拜訪禮品。
今日,正值何弘軒休沐,免得告假了。
徐州。
昨晚,何家要接回嫡長子一事傳遍了府内。
陳星娴得知滿是疑惑,不知嫡姐為何縱使迎人,反倒自陷困境。
迎夏自是借個由頭将消息傳到了君憐處。
何君憐先快馬傳信,後連夜回了徐州,以見祖父。
吳家老爺自是挽留君憐,不要涉事,以求自保。
但何家罪惡深重,不報此仇終生遺憾。
何家馬車颠簸半日,終是到了。
小厮前去吳家門前叩門,卻被不識得此門戶婉拒,衆人被趕走。
不久,圍觀百姓漸漸多了起來。何弘延見狀,自是難堪,想拉着母親就走了。
“你去,再去叩門。”何老太太自是沉住氣,吩咐下人再三求見。
吳家乃是徐州商賈大戶,往大了鬧,自是不敢有失他人,擺出一種輕蔑之舉。
過了許久,吳府的門從内推開,一長者走了出來。
“有何事?”他緩緩開口,氣勢卻壓迫衆人。
“老朽乃是京中何家,來面見吳家長老。”何老太太大聲對答,交代來曆。
“我家家主今日不見客,待明日再來吧。”說完,他便轉身離去,侍從随之關門。
“真是無禮之徒,這樣的人家還值得我們低聲下氣般求見?”何弘軒氣憤難耐,甩袖上了車。
“且慢,吳家近幾年生意日漸式微,若我何家能助吳家度過此關,可求家主一見?”生意場上自是講究利益交換,這一老管家還是聽了進去,前去禀告。
“簡直欺人太甚!”
吳家老爺自是感覺受到羞辱,多年來國公爺在揚州的勢力屢屢打壓吳家,店鋪、田莊越發難做,如今他何家想以此交換孫兒,簡直是奸詐小人之做派。
“祖父,孫女自出生時就連累母親慘s,姨母含冤而亡,更是連累祖父家中生意,君憐愧不敢當,若此舉能護吳家平安,豈不善舉。何況孫女本就有意借此回府,一展作為。”
聽了此話,吳老不再辯駁,此舉定要好好敲詐一番,給孫兒争取利益。
老管家請了何家一行人進了府。
何老太太自是覺得商賈人家追名逐利、貪圖錢财,定是些許金銀細軟便可打發的人家。
可不曾想,接下來的田間地鋪均是緊握囊中。
“賜茶。”
吳家家主自是見過世面,即使不悅也不能面帶難堪。
“何家老夫人今日前來,有何貴幹。”直接切入主題,先發制人。
“我想見見我那孫兒,想來已十餘歲了。”她還未飲此茶,便張口回話。
“君廉不在府内,老夫人來的當真不巧。”說罷,他品了口茶。
“吳家主,老朽開門見山,此次我們一行人來到徐州,便是接回我何家血脈。有什麼條件,你們便開吧。”
以何家在京中的官名家财,足以給得起。
“當初,徽音難産而亡,嬰兒尚在襁褓,虧得清音帶走拼命相護,才能保君廉15年平安。如今,你何家厚着臉皮來搶走我孫兒,你也說得出口,當真是涎皮賴臉之徒。”吳家家主終是坐不住了,站起來破口大罵道。
“好你個老東西,我們今日卑微求見你竟如此辱罵,當真是沒有教養。”眼見情況愈發窘迫,何弘軒也是放下骨氣痛罵着。
“教養,何談教養?是你和别的女子暗通款曲白日宣淫的教養,還是你s妻害子趕盡s絕般的無情!真是恬不知恥。”吳家人當真聽不下去,連忙把這些人往外轟。
“若你們肯換我孫兒,我何家願拿出三成店鋪、莊田與之交換,以保吳家度過此關。想來吳家在徐州國公爺勢力的打壓下,生意也不好做吧,若你我能重修舊好,何愁保障。吳家主,你好好想想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二人不再叨擾了。”說罷,何老太太轉身而去,給足了吳家考慮時機,當日還得回去。
歸途馬車上。
何家母子倆閑談道。
“母親,今日吳家如此折辱,您還謙卑至此,當真不顧氣節。”
“老朽要什麼氣節?真真實實接回我孫兒才是要緊事。”
“可家中已然有了亭哥,繼承家業已有人選,為何要卑躬屈膝執意接回?”何弘軒至今不解,當初母親看徽音也是如此嫌棄,孩子更是要除掉,如今卻放下禮義廉恥做出這般?真是可疑。
何老太太看向外面,不曾回應。
晚上,何家一行人如約到家。
“怎麼樣了軒郎,廉哥可接回來了?”陳月姚在門外久候,裝出一種賢妻良母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