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個女子?”
何老太太不敢相信今日所見,甚至到府内賓客均離去了也不敢接受現實。
“你是君廉?不,你是……”陳星婉現在也分不清了,不說前吳大娘子生的是個兒子嗎?怎麼今日來的是女兒。
“憐妻愛妾,憂兒愁女。我是這個憐字。”(出自馬钰《滿庭芳·勸道友》
“這下好了,府内熱鬧了。”陳星娴終是發覺,原來當初自己竟是一枚棋子,都算計到她的頭上,這個君憐果真不好對付。
除此之外,最難以置信的便是陳月姚。
她愣在原地,雙眼不自覺的放大,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了退,一股眼的望着星蓮與陳星娴。
15年了,自己竟被騙了這麼久。
連父親母親都追s錯了人。
好一個喬裝打扮,掩人耳目啊!
一家人滿是吃驚,各個慌忙不知所措,這個如此荒誕的消息一時都難以接受。
隻有何景柔的小臉滿是開心,一雙大眼睛此刻彎成了小月牙,嘴角蓋不住的笑出聲,她的肉肉小手緊緊握着何君憐不撒開。
“漂亮姐姐好,我叫何景柔。”
“景柔好呀。我是你大姐姐。”何君憐見她如此童真可愛,便俯下身捏住她肉肉的小臉蛋,輕撫她雜亂的頭發。
這一刻,何君憐感受到姊妹的溫馨。
陳星婉見到老夫人、主君一個個氣到發紫的臉,連忙讓何君柔拉開妹妹,這時候就别上演姐妹情深了,趕緊退下吧。
“大姐姐?”真是諷刺啊。
聽了這話,何弘軒甩袖而去,步伐帶着些許沉重,隻留下冷漠無情的背影。
他自己仍未想到,當初徽音生了個女兒,那姨姐口口聲稱的兒子竟是掩飾。要不是今日尋回,怕是被騙一輩子。
真是可氣!
過了許久,何老太太張了口,她一改當初的歡喜模樣,滿是寒意的說道。
“先去安置吧,晚些來回話。”
陳月姚被星蓮提醒,這時才回了神。
“君憐回的巧,果真是父女連心。前段時間主君剛修繕了春音堂,便安排她到那兒去住吧。”她望着老太太,一臉慈母和善模樣。
何老太太未應允也未拒絕,便是默認了。
星蓮派人領着何君憐一行人來到春音堂。
她自是知曉,這是母親在世時住的地方,更是她出生之處。
已過十五載,雖前日子剛修繕過,但挂的牌匾字迹已然淡去。
“歲月抹去了愛意,再怎麼修複也難回到最初了。”何君憐滿是惆怅,這個地方既是母親盈盈歡喜之處,又是傷痛萬千之地,怎叫她難以忘卻。
因前段時間清掃的緣故,春音堂可以大緻落腳,隻需按照自己喜好稍加添置,便可久居。
迎橘将姑娘從府外帶來的常用之物添置上,并記下所缺準備采買。
從今日起,何君憐終于在何府落腳了!
大擺筵席、招攬賓客,此舉便坐實了當今吏部尚書在外的嫡女已然回府,想必何家人自是難以趕出去。
接下來便是她大展身手之時。
晚些,大娘子身邊的采蓮前來迎姑娘用飯。
“憐姐可算來了了,快坐你父親、祖母中間。”陳月姚眼見何君憐踏入堂内,熱情滿溢的迎過去,好一個淑妻慈母。
這個位子好像故意留出來一般,就等她落座。
整個晚飯,吃的如此安靜又迅速。
好一個食不言寝不語!
晚飯後,何君憐被叫來回話。
“君憐見過祖母。”她一舉一止頗為恭敬,挑不出任何差錯。
“起來吧,落座。”何老太太無法以不懂禮儀挑出錯誤,更不能随意讓她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