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這邊請,有事咱們進屋說。”何老太太瞬間臉色驟變,她知曉此前所舉,定是惹了大禍,快進屋别丢了顔面。
她示意春喜,連忙藏好地契收銀,絕不能讓他發現。
衆人進了主屋。
何君憐見春喜着急忙慌的從瑞壽堂出來,臉色蒼白定是受了驚吓。
“嬷嬷你怎麼了。”她張口詢問,似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無事無事,老夫人還傳喚老奴,不跟姑娘多說了。”話落,她提着衣衫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定是有什麼隐瞞?
她要去瞧瞧熱鬧。
這旁。
春喜從後邊默默回到老夫人身邊,眼神堅定微微點頭。
定是事成了。
“咳咳咳,陳将軍所說地契一事,是為何?”何老太太見狀便知曉已無漏洞,便張口試探道。
屋内人滿臉疑問。
“地契?何老夫人是知道些什麼?不妨說來。”陳河手裡的茶盞慢慢放下,真相似不攻自破。
“老夫人真是說笑了,那是田莊,無人提起地契。”春喜見狀連忙打了圓場,可别說漏嘴了。
“對對對,是田莊是田莊,老太太我歲數大了,話都說不利索了。”她拾起手帕輕撫額角,吓得汗都出來了。
陳月姚看她這般窘狀,這事定與她脫不了幹系,從前隻知她貪圖金銀,唯利是圖,如今連皇家田莊都要收入囊中,簡直不要命了!
“何老夫人,你可知私自售賣皇家地契可當何罪啊?您若是知道實情,勸您快快交代,若是鬧上了大理寺,可就不好了。”陳河見她有意隐瞞,想替人蓋住醜聞,當真是婦人之見。
屋内一片寂靜,何老太太被吓得滿臉慘白,嘴角不由的哆嗦起來,手指緊緊按壓着桌角,活生生摩擦掉木屑來。
“是何人在我尚書府造次,當真以為我不在了嗎?”何弘軒倉促從府外趕回,管家見府内局勢窘迫,老夫人應付吃力,便匆匆前往蕭府請回主君。
何弘軒本不想回去,難得休假一天,遠離家中瑣事,出門吟詩痛飲,卻不想得知自己嶽丈派人似有無端抄家之意,便不情願的趕回。
“尚書大人。”陳河微微行禮,作揖示态。
“原來是陳将軍,不知将軍來次,是來我何家做客的嗎?”他言語犀利,夾帶着冰箭般說道。
“大人說笑了,下官來此處便是受國公府吩咐,有人告知何府似有盜竊地契,私自售賣皇家田莊之人,便來查看究竟。
“哈哈哈,似有?那便是沒有證據了!陳将軍辦事未曾出現過魯莽之舉,而今日這般肆意圍堵我尚書府,當真是不将我放在眼裡!”何弘軒滿是氣憤,自己受國公爺白眼多年,如今竟無端被圍府,真是如此踐踏尊嚴似草芥。
陳河見狀,竟逼迫自己,那就不怪他不留情面了。
“帶上來。”侍從從外面提了一女子而來,看打扮仿佛是何府中人。
“是碧荷。”春喜遠遠看着,這女子身形十分相熟,定是認識。
“碧荷?那不是憐姑娘房内的婢女嗎?”星蓮大聲應答着。
“來人,把何君憐叫來。”何弘軒見此,自是尴尬,若真因她而有辱何家清譽,當真是留不得了!
何老太太見兒子做法,連忙看着春喜使眼色,春喜有些面露難堪之色。
要暴露了!
何君憐在竹子傳喚下走到堂前。隻見她恭敬的請着安,随着禮,臉色看起來十分平靜,挑不出錯來。
倒是何老太太坐立難安,眼睛到處張望,臉頰的汗水停不住的流淌。
“我且問你,你可知城西皇家田莊之事。”在君憐來的路上,陳河将得知的事情轉述了何弘軒,原來那日國公府的吓人瞧見似何家大姑娘前往當鋪私自售賣,被人抓了個現行!
“女兒知曉,那便是外祖父贈予我的地契,未有不可之處。”君憐見堂内如此陣仗,連國公府都驚動了,自是來設計一番,等着自己掉入陷阱。
“還不知罪,看來我得重重打你不可,家法拿來!”何弘軒真是白磷體質,一點就着。
他不聽女兒辯解,動不動就要辱罵責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繼父呢!
“君憐,事到如今,祖母便不能替你遮掩了,你就招了吧!”何老太太見兒子如此做法,連忙應和道。
“祖母,君憐都是為您啊!救救我祖母。”
堂内回蕩着女子的哀求,久久難散。
隻是瑞壽堂内,早已暴露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