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哥,做的也很好呀,咱們一起放風筝吧。”姐弟妹三人均作畫完畢,可以前往庭院了。
“好呀好呀。”景柔笑得小乳牙都露了出來,好一個活潑可愛的年紀。
春音堂院内。
除住所外,堂外西處專門留有一片空地,青蔥的草地上四處種滿了月季花,連牆邊的栅欄處都爬滿了它的枝丫,種類各式各樣,好看極了。
“母親喜愛月季,沒想到現在開的這般好。”何君憐小聲嘟囔着,從小姨母就跟她說着母親當年喜愛之物,生怕她忘了,算是留有一份念想。
“父親前段時間派人打掃了此處,想來是重新種植了一番。”延亭聽到了嫡姐所說,思來想去便回複道。
何君憐也是知曉,但她不想承認父親對亡妻的留念。
遲來的愛永遠不配珍貴!
“迎橘,這些月季花是亡母在世所愛之物,如此應季綻放定是一些花匠悉心照料,你便派些得力的婢女時常除草,由她們跟花匠一起。”君憐看着這番美麗景象滿是欣慰,但過不了多久便看不到了。
“是,姑娘。”迎橘在後面回應着。
孩子三人在此處放了會風筝,景柔年紀太小,玩兒會便直喊累,嚷着要回院裡坐坐。
君憐自是怕累壞了妹妹,便準備抱起她回去。
正巧,迎面看到了何弘軒。
“父親,您怎麼來了。”君憐輕輕放下景柔,連忙向他請安。
“父親抱抱,景柔好累。”小姑娘跌跌撞撞跑到了何弘軒身旁,一個勁的求抱着,她的眼睛累的耷拉下來,不如往日有神。
他見狀直好抱起來,誰叫她這麼可愛呢。
君憐望着此景,心中莫名傷感,當初自己應該也是懷中的景柔,被父親抱在懷裡。
可是,沒有後悔藥了。
“咳咳,我隻是閑來無事,随處走走,沒想到來了此處,卻見到你們三人在此放風筝。”何弘軒本去了陳月姚處,但見她午睡着不便打擾,聽聞昨日亭哥要來此處,便去看看,不巧主院未見到,聽竹子說姐弟幾人在此處放風筝,就跟随至此。
“多謝父親如此照料這些月季花,母親知道不知多開心。”君憐眼中包含淚水,望着何弘軒聊表感謝。
“可我知母親想來不喜愛呀,難道是我記錯了嗎?”延亭過繼大娘子許久,未曾見到她喜愛,便裝糊塗問着。
君憐不語,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
“姐姐怎麼哭了,景柔聽話不讓别人背了。”小姑娘更是純真可愛,望着大姐姐落淚滿是心疼。
“無妨無妨,是我優思了,我們快回去吧。”君憐招呼衆人離開這地,太觸景傷情了。
何弘軒抱着景柔離去,一步一回頭望着這些月季。他自是知曉這些是徽音所愛之花,月姚素來不喜,這些也是他偷偷種植,派人悉心照料。
不知何時,迎橘從君憐身旁離去,一切按部就班。
春音堂内。
迎橘去了主屋,派了幾個機靈的奴婢,專門負責照顧。
“你們不必忙了,姑娘說西院的月季開的甚好,說你們向來是玲珑心,心思細膩之人,吩咐你們幾人即日起開始負責,照顧好了重重有賞。”她随即指着桃梅、桃竹、桃蘭等一些大娘子院的人,跟着她走了。
本是照顧内院,三下五除二倒成了照顧的花匠,桃梅幾人自是心不甘情不願。
“我們本是大娘子院的,卻要我們成澆花除草的婢女,這是在折辱大娘子。”
“是啊是啊,我們之前可是大娘子屋内的二等女使,向來隻管主屋,妹妹倒是懂不懂規矩。”桃竹也随之附和。
“我可從未說過,倒是姐姐們張口閉口念叨娘子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主子。”迎橘也不甘示弱,回怼回去。
“我可不敢,姑娘不懂規矩,我可以悉心教導,這活倒是交給你吧。”桃梅立刻将手裡的抹布丢在她身旁,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大膽,大娘子就派你們這些賤婢來照顧大姑娘嗎?一個個都羞辱主上,這又是國公府的規矩嗎?來人,把這些婢女都給我拖出去,着二十闆子,拿了身契,都給發賣了。
“主君饒命啊,饒命啊。”
竹子辦事決斷,找來了幾個小厮将人拖了出去。
“這些人既來了你院裡,自然就不用顧往前從哪兒來的,你才是這個院的主子,要是再有人敢以下犯上,她們就是例子。”何弘軒真是不同往日,像浪子回頭般對待她,太難得了。
“是。”春音堂院裡的人自是害怕主君,畢竟這府内姓何不姓陳。
何君憐告别父親,擡起頭來,她知曉今日也利用了他一把,攻略祖母不成,到成了父親。
看來自己快能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