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衆大臣進言。
“聖上,廣州位于嶺南地區,為重要外貿要地,而刺史一職遲遲未定,商人憂慮,百姓難安。宋敬博才多學,刑賞無私,深受百姓信賴,是為廣州刺史之佳選。望聖上決斷。”何弘軒高瞻遠矚,考慮全面。
“聖上,不可,宋敬一人工于詩賦,做官卻漏洞百出,先前因與百姓糾紛被貶至南海縣,如今重回要職,恐百姓抗拒。”
禮部尚書許安聽此,立刻走上前來辯駁。
“許尚書,不知官員選拔一事與你們禮部有何關系,難道說我吏部職權分到了禮部不成。”何弘軒滿是不服,自己擇選的人竟被他說成不受百姓信賴之輩。
“你你你,我禮部受聖上信賴,掌管科舉之事,本就與朝廷官員擇選一事關聯,何尚書如此诋毀我禮部,難道是說對聖上不敬。”許安咄咄逼人,挑頭發難真是能力出衆。
“我未有此想法,你又何必這般陷我于困境,這般盛氣逼人。”同是尚書,何弘軒自是與他辯論一番。
“陳國公有個見解呢?”左丞裴泫京出言道。
他自知何許二人同位陳琰心腹,均是受他提攜,如今二人在朝中為一官職争辯,定是有了糾紛,何家與國公嫡女結親備受眷顧,許安便是嫉妒萬分。
“隻精通詩詞歌賦之人又有何能位居廣州刺史,姚賓為官多年,做事缜密利落,深受百姓推崇,自是不二人選,請聖上裁定。”
左丞引了薦,陳琰隻好起身上前話說一二。
“衆愛卿直言進谏,朕心甚慰,便如陳卿所言,封姚賓為廣州刺史,翌日後上任。”官職已定,再無争論。
“聖上英明。”
衆人随聲附和。
走出朝堂,何弘軒臉色發白,從身邊走過的臣子皆另眼相看。
他深知定是那日之事連累自身。
許安同陳琰一道走過,到他身前突然停了下來。
見狀,許安自是知曉二人有話要說便後退幾丈。
“嶽丈。”何弘軒彎腰甚深,滿是恭敬。
陳琰自是不接拜,遲遲不語。
許久後,他回聲了一句:“你何家能有今日你該知道憑的是誰,你能高高挂起便能低低落下。”
滿是不屑一顧。
何弘軒知曉,宋敬之人隻是噱頭,與國公離心便再無背後權勢。
那日真是莽撞了。
陳琰走後,許安上前而來。
“何尚書如此進谏宋敬,是受了多少好處啊,看來你這個娴婿之名也挂不了幾日了,呵呵。”
是啊,連許安都敢折辱了。
尚書府内。
陳月姚聽聞今日父親與夫君堂外争辯之事,便早早在書房等待。
門咔吱一聲,何弘軒低沉樣走了進來。
陳月姚本想開口,又因不知說何忍住了。
“你怎會來此。”他面露難堪又帶些許驚訝。
“軒郎,都是月姚的錯,父親也是疼我,才會與你起争執,亭哥自來到我身邊,我既是她嫡母又是他母親,怎會對他不愛,可他小小年紀對我出言不遜,母親也是他外祖母才會直言不諱般教導他。”
陳月姚不知他如今想法,隻好試探着說,連淚水都強止住不敢流,生怕他更生氣。
突然,何弘軒一把摟着她,隻是一言不發,臉上露出不複往日的愁容。
她便知曉,一切都過去了。
隻要陳家不倒,尚書府便有她擡頭挺胸之日。
一月後,何弘軒同陳月姚一同回了國公府。
在席面上,夫妻二人同往日般親密無間,何弘軒自是朝孟氏提酒幾壺,連忙緻歉。
“母親,弘軒自知罪孽深重,不求母親全心原諒,隻願母親身體康健,不要因我内心郁結。”
說罷,他深深彎下腰,滿是恭敬。
孟氏見狀卻遲遲不語,竟扭過頭去。
“母親……”
場面見此難堪,陳月姚連忙用手輕撫孟氏,以求給個台階。
“罷了,日子是你們過的,隻要你與月姚親密無間我便不會再說什麼。”
孟氏隻有月姚一個女兒,便從小嬌生慣養,唯她是從。
“母親,軒郎待我甚好,我已有孕月餘。”她滿臉害羞,如小孩子的樣子拉着孟氏的手晃着。
“真的嗎?太好了!”孟氏滿是笑意,望着女兒羞澀的模樣。
隻不過了一月,一切似有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