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席面散去,孟氏拉着女兒回到房内。
“哈哈哈,母親看看,像是胖了。”孟氏繞着女兒上下瞧看着。
“母親,才一個月,看不出來什麼的。”陳月姚滿臉紅潤嬌羞起來。
“這一個月内,他待你可好,可與你争吵?”
“不曾,軒郎待我如顧,這還有了孩兒,母親,一切都有指望了。”
“是呀,那郎中真是妙手回春,定要重金酬謝。隻是女兒,你已不再年輕,這胎定要受折磨。”
孟氏一臉擔憂的望着她,在同她一般大的時候孟氏生了嫡三子,也因如此她至今身體孱弱。
“無事的,這孩子我盼了許久,定會小心謹慎的。”
她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的笑意難以蓋住,這胎盼了許久,自己定會拼盡全力保護。
孟氏開始跟女兒講述孕期故事,母女二人頭一次同為母親般交談着。
這另一旁,頗為甯靜。
何弘軒不知該如何提起,這月陳琰在朝中對自己仍舊冷眼,使得從前與他交好的同僚開始站隊。
他也感受到了官場的爾虞我詐,才發現他背後的勢力從來隻是國公爺。
“嶽丈,小婿敬您一杯。”
為打破甯靜,何弘軒自是舔起臉來,謙卑敬酒。
可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散去的。
許久後,陳琰不情願的瞥了一眼。
“如今月姚有了孩兒,這便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你母親那便由你去說嘴,我陳家女兒不是非嫁到你們何家吃苦受罪的,那些輕視守規矩之事以後不要再傳到我耳中。宋敬便是一個例子。我陳琰從來不缺依附做事之人,沒了你還有千千萬萬個許安,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小婿明白了,今後定會照顧好月姚。”他順勢拿起酒盞,起身恭敬請酒。
陳琰同為男人,便懂得男子的話向來信不得,便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絲毫不給他半分薄面。
整個場面跟之前一般冷淡。
“母親,我走了。”
“月姚,好好照顧自己。”
孟氏在府前望着女兒已經登轎,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女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
“好了,又不是今後見不到了。天快黑了,早些走吧。”陳琰見不得二人在府前這般拉扯,甚是笑話。
男子自是不如女子優柔,誰又能懂母女之間的情誼呢!
尚書府内。
這兩日,陳星娴到春音堂的次數越來越多,不是借着為她添置新衣,就是叫她府内禮儀,理由都差強人意。
君憐也是知曉她的意圖,不就是為了亭哥早點回到阿娘身邊,前來與她打好關系。
隻是這一日,榮景堂下人着急套了車出去,随後一些臉生之人跟着而來,頗為蹊跷。
但榮景堂向來下人口風嚴謹,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洩密。
陳星娴不由得懷疑院内出了事,立刻前往瑞壽堂,同老夫人訴說。
何老太太自是不擔心的,除了患有隐疾便無什麼大事,也沒心思過問。
直到何弘軒夫妻二人面帶笑意一同來了瑞壽堂,她才發覺可疑之處。
“母親,月姚有喜了,您要有孫子了。”何弘軒雖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但這個是何家與陳家的第一個孩子,自是沒笑也要硬擠出來笑意。
何老太太像是聽岔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多年未果今日一招有喜,簡直醫學奇迹。
但見到兒子喜上眉梢,今日府内的舉動便坐實了這一事。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快坐下。”
何弘軒攙扶妻子就坐,從此刻起他便細緻入微的照顧。
連何老太太都感受到了些許吃醋,不就是有孕嗎?何必這般?誰沒懷過一樣!
“那邊恭賀姐姐了。”陳星娴早已落座,差點都忘了她了。
“同喜。”陳月姚一臉冷漠,輕瞥了眼說道。
“天佑我何家,新婦有了身孕,你今後便好生養胎,亭哥就由我照顧吧。”何老太太見她與孫子總有隔閡,今日星娴也來此說教十分,不由得讓她歸還孫子。
陳月姚自是不想再扶養他,但母親同她聊婦人之事時特意提到,若有了親生孩兒也不能抛棄庶子,顯得不懂規矩,落得個自私利己之名。
“母親,現在月份太小來累不到我,如今我有了孩兒便會更加懂得小孩子的想法,妾與亭哥多多磨合想必更加親密,再說我也不能因為親生子女而舍棄亭哥,傷了孩子的心。”陳月姚有了孩子更加懂得母子情誼,眼淚越來越自然了。
“月姚說的對,不能冷落了亭哥,他是我長子,将來定有一番作為,繼承家業。”何延亭思考片刻,意味深長道。
陳星娴聽此雙眼瞬間發亮,繼承家業?看來他們母子二人終有出頭之日了。
什麼?陳月姚好像沒理清思緒,家業不該嫡子繼承,什麼時候輪到一賤妾生的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