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弘軒聞聲朝外走去,帶頭之人似十分了解府内布局般,很快進了府。
他滿臉震驚,一怔,竟是刺史姚賓!
隻見他手中緊握一黑布,布内似裝着濕淋淋之物,流淌的遍地都是。
待人走近,姚賓用盡全力将此物仍向何弘軒。見此,何家人不禁恐懼起來,竟是個人頭!
那人雙眼睜大,脖頸處血迹早已變黑,頭發似黑線般淩亂纏繞着。
何弘軒自是知曉,那是派人向聖上快馬傳信之人,竟被他這般殘害!
真是禽獸!
陳月姚目睹頭顱全貌,她身體發軟,瞬間暈厥倒地。
何君憐心中一緊,畫面實在慘烈,連忙捂住景柔的雙眼,别留下童年陰影。
“哈哈哈哈哈哈,何弘軒,好一個吏部尚書啊!竟敢在我的地界插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來人,吏部尚書何弘軒暗中勾結南海縣令宋敬,二人狼狽為奸,殘害百姓,證據在此,給我上!”
笑聲已盡,官兵聽号施令,立刻圍了上去。
何家人自知此刻已插翅難逃!
突然,一支冷箭從姚賓左耳擦過,活生生穿出洞來。
本在得意冷笑之人,瞬時疼痛蔓延,用手連忙扶去,大驚道:“啊……啊……是誰,是誰!”
衆人目光齊聚,隻見一身着華服之人從馬背上一跨而下。
後面緊随衆多官兵,不同于衙役身份,衆人身披铠甲,乃上陣殺敵之輩。
姚賓自是一眼認出,此乃當今舒妃之子——卿王李慕。
遭了!今日怕是多舛。
見此,姚賓捂住耳朵撒腿就跑,留的衙内官兵奮力搏殺。
在自己府内,他自是知曉逃脫之路,何君憐見他意圖逃跑,立刻提裙追去。
迎橘還未回來,她必須尋得她的下落。
二人追尋到後院側方狗洞處,四處雜草叢生,碎石堆壘。
何君憐從袖中拿出短刀,朝他逼去,“站住,迎橘在哪兒?”
男子不解,他們未有交集:“你竟隻身一人追來,迎橘是何人?”
在受逼迫之際,姚賓恍然大悟:“你是當日那個郎君?…呵呵,好啊好啊,原來你們早就勾結,何家都是唱戲的吧!合起夥來引我入局!”
“我再問一次,迎橘在哪兒?”她步步逼近,此刻眼中的尖銳似冰霜般,久久望着他。
見她越來越近,姚賓故作恐懼之狀,眉毛緊縮,渾身發抖。
君憐怒不可遏,順勢朝他頸處紮去。
突然,姚賓随機抓住碎石細沙先行擲去,君憐措不及防朝後退步。
她的臉被碎石劃傷,眼中皆是沙粒。
待她張開雙眼,那厮早就從狗洞逃出。
還是讓他逃脫了!
洞後緊連郊外荒野,不同于其他府邸串聯小巷。
姚賓建府之時定是給自己留了後路!
君憐回前堂之時,院内各官兵皆被逮捕,隻有少量頑固之人已被射殺。
平息衆亂後,孟昭大聲喊道:“卿王到!”
陳月姚一怔,當夜與何君憐私通之人,竟是卿王李慕!
二人怎會有此交集。
何弘軒震驚,連忙行禮拜見:“下官随家人參見卿王殿下,殿下萬安!”
李慕一笑,用手示意:“尚書大人請起,本王恰巧來此看望宋縣令,不巧撞到府内動亂便出手相助。”
“今日多謝王爺相救,何家老小難忘此恩!”
“哈哈哈,上一回女公子如是說道,看來本王與何家定有淵源!”
衆人齊樂,隻有陳月姚似笑非笑,今日真是開眼了!
李慕四處張望,均未找到所找之人:“女公子何在,當日受傷可好些了?”
正巧,君憐從後院歸來,見此人不禁思緒萬千,連忙跑去抓住他的胳膊。
“求王爺救救我家婢女,她還身陷困境。”她淚眼婆娑,眼中微微泛紅,臉上皆是碎石劃痕,發髻又是淩亂不堪。
二人緊緊對視,時間似在此刻凝結,一種微妙情感使得李慕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心疼了!
本是舒展的眉毛随她皺起,二人親密的接觸竟如此使人溫熱。
孟昭在官府内四處尋找,終在牢房将人尋回。
迎橘雖從小習武,但為女兒身終不敵男子,遍體鱗傷。
“迎橘!”君憐望着她渾身是傷,卻又勉強擠出笑容,直起脊梁,她的心更痛了!
她定要手刃姚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