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趙青松頓了頓,心想,自己瞄的很明顯嗎?
他又補充道,“阿姨,煮上一點醒酒湯吧。”
阿姨在廚房應聲道:“诶,好。”
醒酒湯在火上煨着,趙青松在花園裡溜達了會,給他剛剛種下的花澆了澆水之後,就回房間了。
但是藍橋直到中午也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
這段時間,藍橋每天無論早晚都會準時回家,睡前早上都會雷打不動地給他發早和晚安,雖然有一點像是人機,但是——
趙青松盯着聊天軟件的對話框,時間還停留在昨天晚上十一點的晚安上。
不對勁。
在他想要打電話去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突然彈出來了一條驗證消息:“小趙總您好,我是藍總特助陳文。
藍總現在因為身體原因在第一醫院住院部X樓VIP室,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過來一趟嗎?如果您要過來,直接上X樓就好。打擾了。”
于是就有了以上的這一幕,趙青松出現在了這裡。
他對陳文沒有印象,但是一開電梯就看到了這個站在電梯口,穿着西裝,幹練的職場人士,無疑就是陳文了。
"夫人好。"
趙青松哽了一下,朝着這個特助點了點頭:“你好,我是趙青松。”
陳文站在電梯口等着,看着上來的這個青年,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随即便轉換為打工人模式,眼神中不帶一絲探究,無比幹練地帶着趙青松來到了病房前。
他那天沒有跟着藍橋去接趙青松,跟着去的是另一個助理。
不過他倒是在集團總部幫着藍橋查了很多關于趙青松的信息。
眼下趙青松看着雖然偏瘦了些,但是并不是那種幹瘦,他胳膊上隐隐可以看出來肌肉線條,也并沒有想象的那麼病弱,沒有一絲病氣……不像是需要特地去療養院的那種。
除了看起來疏離些,小趙總和平常人沒什麼不一樣。
趙青松跟着陳文往前走着,走廊上林林總總的站着些人。
趙青松腦子裡又閃過剛剛在路上,陳文向他彙報的消息:
“小趙總是這樣的……
昨晚上藍總結束應酬之後,林師傅開車帶着藍總回家在路上遇到了車禍,林師傅反應快,躲開了貨車,倆人都沒什麼大事。
對方司機疲勞駕駛,我上午的時候在警局裡處理好了這些事情。
隻不過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藍總昏迷的事,來到醫院的時候,有些總裁和董事就在等藍總醒來慰問。”
捋了一遍之後,趙青松想,如果陳文上午沒有處理車禍的事情的話,應該就不用他來了。
陳文就可以代藍橋謝絕會客了,但是他上午的時候并不在醫院,也沒和藍橋單獨相處過,搬出來藍橋,說要靜養,謝絕會面也不是很妥當,多少會顯得他有些越俎代庖了。
況且遇到好說話的人還好,但遇到咄咄逼人的,就是另一出事故了。這幫老油條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所以陳文需要一個能夠有立場讓這些“大人物”離開病房的人。
這不,就剩自己了。
趙青松想了想清楚,腦子裡想清楚了自己到這裡主要發揮什麼作用之後,就不用再多問了,組織組織語言就好。
或者不用多說什麼,客氣的回絕大家就好了。
一個關心自己的丈夫的人,此刻失禮一些,也可以歸結為過于緊張失了分寸,他們總不會說什麼。
陳文瞧着趙青松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怕吓到這位年輕的老闆娘,輕聲補充道:
“車禍并不嚴重,藍總現在仍在昏迷,可能是因為晚上酒精或者這段時間休息不夠的緣故,他目前身體檢查報告顯示有些輕度腦震蕩。
除了頭上的傷口以外沒有皮外傷,您不用擔心。這次請您出面主要是想讓您謝絕這些會客。”
其實如果硬要他出面的話,也可以,但是不如趙青松的身份來的自然。
趙青松到這些話回過神來,沖着陳文微笑道:“好的,我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陳文報以禮貌微笑,小趙總比他想的要小,也比他想的要從容的多。
不愧是藍總看中的人。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趙青松身上已經粘了好多視線,有探究的,有疑惑的,有不以為然的掃視的,趙青松站在病房門口,禮貌微笑:
“多謝大家對藍橋的關心和重視,我是趙青松,剛剛在樓下跟藍橋的主治醫師聊了,醫生說他現在需要靜養,并沒有什麼大問題,辛苦各位關心,請各位先回吧。”
說完便走進了病房内。
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這是?”
“聽說藍總結婚了?”
“結婚?在現在?他們倆不能吧?”
“好像是簽了什麼意定監護,但藍總把人看的死死的,沒出過面。”
“這樣啊,那咱們還在這嗎?”
“走了走了,今天應該見不到了。”
“真的是啊?會不會是突然冒出來的……”
“怎麼可能,你沒看到陳文對他都畢恭畢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