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非法拘禁,他們如果有許可證,就很難判定,有案例稱,在校半年,隻有被教官管小黑屋的時間才能算作非法拘禁。
再比如,女孩的境遇,被猥亵、強.奸,都是需要及時取證的,但是因為強制寄宿,證據往往保留不下來。
毆打、電擊等虐待手段,也是取證困難。
未成年的證詞通常情況下,也很難成為強有力的手段,尤其是在監護人否定的條件下。
這還隻是冰山一角,這些地方能夠生存的根本原因,在于家長的滋養。有需求,有市場,家長關不了的孩子放進去,一個學期,回家聽話的不得了,自然是滿意的。有了源源不斷的金錢,他們這些人才能發展的這麼無法無天。
比如和附近的村民勾結,抓住一個逃跑學生,給多少錢。在真金白銀的催使下,這片區域就變成了這些人的天下。
他揉了揉太陽穴,合上了筆記本。
看着躺在床上的趙青松,起身,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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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松的腿做了手術,骨折外加神經損傷,初步判定大概需要四到六個月的恢複時間。定位器也順利解決,沒有發生在體内發炎的情況。
月末,趙青松出院。
他不是很喜歡被人探望,也怕吓到林秋他們,三人的探望被趙青松駁回。
李岩偶爾會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網上跟他扯扯皮,但多數情況趙青松也不怎麼回複。
因為趙青松他這段時間很擔心一件事,就是藍橋。
在明知道自己可能會被賈刀他們報複的情況下,還是沒告訴藍橋,并且以身犯險,這是不對的。如果藍橋這麼做,他也會生氣。
他從見到那個賣煎餅果子的大哥就知道了他們的意圖。
自負地以為這些人還會再等等,就讓藍橋給他拿東西去了。
如果不是提前放好定位器,可能……可能自己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他都沒來得及告訴藍橋塞在他口袋裡的說明書是什麼。還是周日晚上那天呂思年聯系他,他太困了,就随便回複了句。
口袋裡是定位器的說明書。如果在非上課時間聯系不上自己,記得告訴藍橋。
好吧,他應該告訴藍橋,從一開始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就應該學着去尋求幫助的。戀人不需要攀比誰更厲害,戀人應該學着彼此信賴。
他要怎麼跟藍橋開口呢?
藍橋能明顯地感覺到趙青松這段時間,話少但是很黏人。
能感覺出來的黏人。
這兩周,在私人病房裡,趙青松如果醒着的話,視線基本上都會黏在他身上,藍橋總有一種錯覺,他覺得趙青松是想要跟他說些什麼。
但是礙于某種原因,一直沒敢開口。
藍橋推着輪椅上的趙青松,進了家。
雖然家裡有電梯,但是每次上下樓還是不方便,藍橋索性讓王阿姨在一樓收拾出來一間客房,讓趙青松暫住。
趙青松對他的安排而已沒說什麼。
直到晚上,他才發現,藍橋跟他睡在一起。
雖然在病房裡藍橋也每天都守着他睡覺,但是就這麼倆人躺在一張床上,的的确确是第一次。
雖然趙青松并不想要第一次同床共枕是在自己瘸了腿的情況下。
“你要在這裡陪我嗎?”
藍橋無奈地看着趙青松,親了親二人交握的手,“我可以嗎?”
趙青松點點頭。他需要藍橋陪着他。
房間裡剩一點小夜燈,但即使是這麼微弱的光也會讓趙青松睡不安穩。
藍橋起身把最後一點光亮滅掉。
趙青松眼睛還沒适應這樣的黑,剛有些慌,就聽到藍橋的聲音:“這樣好一點嗎?”
一顆心迅速安定下來,他應了聲:“嗯。”
一側的床陷進去了一塊,趙青松感覺他的手心裡空落落的。
再然後就是藍橋把手握了起來,十指相扣。
屋子裡很靜很靜。
他好像可以順着藍橋的手感覺到他的心跳。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他道:“藍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你睡了嗎?”
藍橋側身,将趙青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