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簾在暗夜中飛舞,隐約可見一雙糾纏在一起的人影。
……
紀淮舟頭腦一片空白,神智全無,被迫承受着霍少聞給予他的一切。中了藥的男人如同野獸,永無餍足,一次又一次地重來,這場無休止的酷刑似乎沒有盡頭。
他不知持續了多久。
途中短暫昏過幾次,醒來後一切如舊。
他向男人撒嬌,說一些平日難以啟齒的話,對男人求饒,可反而引得男人更加瘋狂。
直到啟明星現于天際——
大殿門開,一隻蒼白的手扒住門框。
鄭言回頭,看見紀淮舟衣衫整齊地出現在大殿門口。他匆忙迎了上去,低聲道:“殿下,您這是……”
走出近處,鄭言聞到淡淡的情欲氣息。他心神一震,眼睛匆忙掠過紀淮舟憔悴蒼白的面容,落在地面上。餘光瞥見對方雙腿正打着顫,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有勞鄭副司将我送回寝宮。”
溫和的聲音傳到他耳邊,那嗓音裡帶着幾分啞。鄭言不由得心更焦:“殿下,您還是先留下,等侯爺醒了再說吧。”
紀淮舟再次開口,口吻雖輕柔卻不容置疑:“送我回去。”
鄭言無奈,隻得踏着微暗天色送紀淮舟回玉洛宮。他抄近道,走小路,這一路也沒遇見什麼人,順利将紀淮舟送到玉洛宮門口,便匆忙趕回寒霜殿。
等了紀淮舟大半宿的周照吉聽見人回來了,噔噔噔跑出屋來,當他看見紀淮舟的模樣時,瞬間變了臉色。
“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紀淮舟不動聲色道:“昨夜貪杯醉了酒,在一處偏殿睡了一夜,身子不太舒服,回屋再歇一會兒,你别讓人打擾我。”
周照吉望着紀淮舟的背影,目光停留在他略顯怪異的走路姿勢上,心驚肉跳。
“吱呀——”
屋門開啟,周圍再無他人,紀淮舟幾乎在一瞬間軟了腿,背靠木門滑了下去。
……一股黏膩順着他的腿根蜿蜒而下。
紀淮舟曲起雙腿,将頭埋在膝蓋間,不聲不響。
屋子裡極為安靜。
許久,一陣壓抑的笑聲忽然響起,紀淮舟擡起臉,表情似哭似笑。
片刻後,笑聲止住,紀淮舟撐住門艱難地站起身,扒着牆壁緩緩挪到床榻旁的木櫃處。他打開上方的抽屜,将裡頭的東西一股腦全拿了出來。
是各種香——
線香、香囊、香丸。
紀淮舟将所有的香全部塞進香爐中,不多時,濃郁的桃花香盈滿了整間屋子。諸多香囊被裹在被中,紀淮舟爬上床,伴着滿床香氣,抱住錦被安然入睡。
金烏東升,沉睡中的宮城蘇醒了。
昨夜宿醉的朝臣們一個個按着眉心起了身,整理好儀容,離開歇息的偏殿。
寒露殿的霍少聞也緩緩睜開雙眸。
往日深不見底的眸底多了幾分别樣情緒,他伸臂去摸一旁的人,不料卻摸了個空。
霍少聞立即坐起身,探向那人昨夜睡着之處。
早已涼透。
紀淮舟已經離開很久了。
霍少聞瞬間黑了臉,他匆忙穿着衣衫,口中擠出三個字:“紀淮舟!”
語氣俨然是恨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