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吃眼前虧,沈雲舒配合的上了那艘透着異常詭異的畫舫船。
大紅色長條的紗帳一層壓着一層,被風吹的四處飄搖,像樓子裡招客的姑娘,剛一走近便帶着蠱惑人心的香氣。
沈雲舒低頭皺眉她後悔了,這裡處處透着怪異,明明是招攬客人的“青樓妓院”,但除了奢靡的畫舫船與過分豔麗妖娆的布景,裡面卻安靜到落針可聞,幾個丫鬟也像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對新上船的幾人看都不看一眼,猶如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目不斜視。
幾人顫顫巍巍的上了船,其餘四人都被這紙醉金迷的景象晃花了雙眼。阿籬擡眸看着周圍的一切有種熟悉的味道,嗅到空氣中香料的味道,腦子已經開始想應對的辦法。
他們被人領到一間暗室,這裡與外面的花花綠綠不同算是收拾人的刑具。
幾個姑娘吓的臉色蒼白,一個個縮着身子噤若寒蟬。
“呦,這次帶來的貨确實都是上品,尤其是前面這兩個。”一個長着吊梢眉丹鳳眼的女子,目光似毒蛇一般盯在二人的臉上身上打量着,滿意的笑道。
對上她的眼神,沈雲舒如同被粘液沾染一般渾身難受。那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長長的大紅指甲掐在她的下巴上,冷笑着左右瞧着。
沈雲舒從小便是天之驕女哪裡受過這等侮辱,可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就這等情況公主來了都得折在裡頭,她還是先認災吧……!
她藏起想要一刀捅了幾人的眼神,讓自己露出害怕慌張的深色,忍着女人在她身上驗收的抓着。
女人見到她怯怯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這姑娘一看便有大家閨秀的風骨,隻有這種才更有意思。
阿籬看見那女人在雲舒姐姐的身上摸來摸去的,擡眸看着那張蒼白的臉記下了她的長相,抹了三斤面粉的臉加一張血盆大口,瞧着便讓人倒胃口。
“好了,全拿去洗洗,一個個的都髒死了。”女人手帕一甩吩咐道。
“是,”四男四女将她們帶去沐浴,丫鬟帶着她們進了浴間,剩下四個男子保镖一樣守在外頭,隻要裡面有什麼動靜立馬便能闖進去制服幾人。
“都聽話快些洗,洗的幹淨些,若是有那不聽話想着逃跑的,哼哼,就不是我們姐妹給你們洗了!”一個嚴厲些的丫頭不懷好意的看着這群姑娘威脅道。
沈雲舒再一次感歎出門沒看黃曆。
好在浴間是用半截木闆隔開的,裡面備了水桶,巾帕,香胰子。她一咬牙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阿籬見她走了進去,也去了她隔壁的一間,剩下四個姑娘緊随其後,看樣子被那丫鬟的警告給吓的不輕。
微涼的水澆在身上,沈雲舒想着外面那條河的位置她有些眼熟,像是小時候與妹妹一起去過的映春河。
剛好出發前她收到了妹妹的來信,說是有要事去徐州一趟。而映春河一帶是去徐州的必經之路,算算時間大概還有半個月她們便能到這裡,可是怎麼與阿棠取得聯系是個難題。
同時又要保護自己在這膄吃人的畫船上完好無損的待上半個月之久,更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