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舒摸到清涼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将臉頰貼了過去。
剛剛她雖然熱的難受,卻與後背刺青的疼痛完美抵消,但額頭上的細汗告訴她身體遭受的待遇沒有那麼雲淡風輕。
“好了,結束了!”阿籬被她壓倒半個身子,眼神一轉抽走了她手裡的帕子。
“你給我用了什麼?”沈雲舒自然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煙花之地還能有什麼……我就是将她們的東西稍微改良了下。”阿籬有些心虛,輕側着頭垂眸紅唇微啟在她耳邊小聲道。
那藥效還有些餘韻,在這冤家湊近過來時沈雲舒閉上眼睛緊緊掐着她的手腕,好在沒多長時間後呼吸平穩肌膚不再灼熱,一切恢複了正常。
這兩日二人已經可以自由活動,老鸨放松了對她們的監視。
沈雲舒蓋着薄被側身休息,阿籬将刺青的工具拿去還給船上的人,順便給二人領了晚飯回來。
最近可是将這張嘴虧慘了,她專挑肉包子拿了六個。
“我說姑娘,等過些日子你得了貴人的眼,便有的是山珍海味等着你,到時候這破包子你就不稀罕了!”後面的廚子見阿籬将盤子裝的滿滿當當故意調笑。
阿籬大大的水眸狠狠瞪了他一眼,端着盤子護着包子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到了屋子見沈雲舒沒睡,趕忙倒了熱茶連同肉包子一起端到她面前。
沈雲舒看着摞起兩層的包子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可随後肚子也跟着發出了配合的聲音瞬間她從臉頰紅到耳根,還好阿籬去拿了凳子。
沈雲舒看着不大不小的六個包子,破罐子破摔的想自己差不多也能吃三個………?
“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阿籬将打濕的帕子遞過去,自己拿起一個肉包子便香香的咬了一大口。
“嗯,好!”沈雲舒擦過手後看她邊吃邊喝,也伸手拿起肉包子咬了起來。
面皮宣軟,被咬破的一瞬間滾燙的湯汁在舌尖炸開,蔥香裹着鮮肉的味道仿佛讓自己又活了過來。
果然,民以食為天,吃飽喝足的二人睡了一夜後終于打起精神,手腳都跟着利索不少。
沈雲舒也沒忘了答應那少年的事情,一直在船上尋找那名叫紅玉的姑娘,她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個人可依舊沒什麼頭緒。
不過倒是問出前一陣子,有位姑娘被客人帶走,身邊還跟了一個小丫鬟與紅玉的年齡相仿,到畫舫的時間也吻合這就難辦了。
阿籬最近忙着與船上的人套近乎,盡量多偷點香料配個迷魂香提神丸啥的,多虧了那個阿青是個半吊子她那裡東西最全,真是方便自己了。
沈雲舒暗中觀察了好幾天,一日終于将那少年盼來,二人眼神交流後一起去了老地方。
“紅玉也許在這裡,你先去看看。”她将問出來的地址寫給了少年。
少年驚喜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的信也已經送到。”
“這東西你拿着去給我換艘小船,停在前面那座山的背面。”沈雲舒用眼神瞥了眼離這裡有段距離的水中山。
少年接過她手裡的金珠點頭後快速離去。
雖然信件已經送到,但她必須做兩手準備。
又五天,船上重新張燈結彩一番,将那朦胧的紅色飄紗都換成了淡雅的青色。兩人的房間裡也送來不少漏胳膊露腿的衣裳,花裡胡哨的首飾。
沈雲舒嗅出了危險内心越發警惕,可這兩日老鸨又将二人看死了,她們去哪裡都有人跟着,唯一不同的就是态度還湊合。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那間暗堂裡,除了淫詞豔曲還有兩個能看的戲,估計是葷菜吃多了也要換些素的調理調理。
沈雲舒與阿籬二人的任務便是跟着台上的“戲子”學戲,也不用多精細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雲舒也不知出門到底惹了哪路神仙,原本清冷刻闆的性子淪落到要一直演戲活命,真是令人親人落淚仇家痛快………!
夜裡,五顔六色的彩燈将這艘畫舫照的如夢似幻,裡面絲竹歌舞交錯調笑聲隐隐傳來,裝作一片沒有煩惱的樂土。
沈雲舒二人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在屋子裡,她氣壓有些低知道今日在逃不出去後面就是兇多吉少。
“我偷偷調了迷魂香,我們将這藥丸吃了便不會被迷暈,可我們怎麼離開這艘船?”阿籬小聲的與沈雲舒商量道。
沈雲舒擡頭眼睛一亮,雙手摸着她的頭道:“幹的好,我已叫了幫手将小船停在山那頭,隻要能從船上逃走便有希望。”
“真的?可是從畫舫到那山少說也有二裡地了,我們怎麼過去?”
“拼一拼,遊過去吧!”
“可是,我不會呀?”
“那就偷她們的船,我藏了兩件粗使丫鬟穿的短衫。”
“好,我們找機會……!”
“嗯!”
一條看着低調實則裡面奢華舒适的小船緩緩停靠在畫舫前。
那名換作八爺的男子扶着一位蒙着面紗的女子下了船,身後跟着七八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随行。
那蒙着面紗的女子看身形并不瘦弱,反而走路動作都刻意學着男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