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讓宸瀾去。”
“嗯。”
三日後,新任知府傅臨将這一衆魚肉百姓的惡霸綁去縣衙,親自審問升堂。
原來這“大名鼎鼎”的聞夫人除了是太和縣最大的鹽商以外,還是上任縣令的遺孀。由于上任縣令死在了為民請命的路上,這聞夫人便跟着被封了七品孺人。可聞夫人卻不似她死去的丈夫那般心地純善,有了權利與花不完的金銀後,便開始越發放肆暗裡無法無天,縱情享樂搶占女子藏在尼姑庵内。
若不是這次她不小心栽了跟頭,那些被她關起來的女子不知何時才能重見天日,過着被人随意踐踏的日子。
還有八爺與老鸨這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一條條罪狀下來基本要打闆子吃牢飯下半輩子都别想再見到太陽。
被迫抓來的女子除了個别兩個願意做證人的,其她姑娘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聲都沒有去堂上作證。
沈雲舒也有意不公開被害人的名字戶籍,給她們最後的一點體面,讓知府給了遣散費最起碼餘生靠着自己也能活下去。
銀子當然是從畫舫搜到的贓款裡面扣,将所有受害者安置好後,依舊剩下不少戰利品知府這趟也算是收獲頗豐,除了被打下去的地方惡霸其餘人皆大歡喜。
阿棠沒有時間與姐姐叙舊,在知府到了太和縣那天便帶着士兵離開,留下宸瀾護送大小姐下江南。
沈雲舒與阿籬面對面坐着。
“我打算去江南,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出門不安全,你家在哪裡我先送你回家。”沈雲舒看着阿籬手足無措的坐在對面,用可憐巴巴的眼睛看着自己。
“我……我是逃婚出來的,娘親讓我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子,我回不去!”阿籬低頭玩手指頭。
“為何會将你嫁給一個四十歲的男子?這不符合常理這期中可是有什麼内情?”沈雲舒本不想打聽人家的事情,可是這個弄不清楚她要将人送去哪裡。
“家裡欠了那家的人情與錢财,郭員外年過四十死了三位夫人至今無子,這才将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娘親見錢眼開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家中脫身,姐姐可莫要将我送回去。”阿籬蹲下身子,抱住沈雲舒的大腿梨花帶雨的掉眼淚。
沈雲舒克制住想替她擦眼淚的手,緊緊抓住凳子面不叫自己心軟。
“可你總不能一直跟着我呀,我有事在身帶你不方便。”沈雲舒将目光從她身上跳過,漫無目的的望着門外。
“雲舒姐姐你就帶上我吧,讓我與你做個伴當丫鬟都成!”阿籬見她鐵了心要将自己扔下,低頭将臉貼在她的膝蓋上,任由眼淚打濕她的衣衫。
阿籬抱的緊,沈雲舒不自在的挪動着大腿,她不管不顧的使勁貼着自己,香香軟軟的身子沒骨頭一樣挨着她。
灼熱的眼淚從衣衫燙到了她的心裡,可她還是閉上冷豔狹長的眸子拒絕道:“不行!”
“雲舒姐姐………!”阿籬似乎是一個被遺棄的小狗,淚眼朦胧的擡頭望着她…………!
半個月後,兩道窈窕靓麗的身影走在江南小鎮的石橋上,天空中下着綿綿細雨,二人打着花紙傘往一家客棧走去。
“有人在嗎?”女子清脆甜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店掌櫃一擡頭便見到一對璧人,女子一身青綠長相漂亮比那外面被雨水滋潤的荷花還要明媚清麗,她一臉笑容的問道。
旁邊個子高一些,氣質清冷五官明豔又淩厲的男子站在一旁,不苟言笑的看着二人交談,雖然是一等一的長相可看着就不好說話的樣子。
店掌櫃收回目光沒有再打量他,隻是顧着與綠衣女子說話。
“您二位打尖還是住店?”五旬上下的老爺子笑呵呵的問道。
“我們駐店。”
“那可是要一間上房?”
“兩間!”一旁的白衣男子伸出兩隻手指頭。
“兩間?二位難道不是夫妻?”小老頭滿臉皺紋還不忘八卦,好似能嗅出什麼一樣打量着二人。
“一間,是夫妻。”阿籬笑着将沈雲舒的手指放下回道。
沈雲舒也不好再反駁什麼,既然裝成男子自然是為了更方便的出行,那一男一女自然是夫妻最方便,隻是她不願意與人擠在一張床上的毛病快被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