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山這邊倒是沒有像王悅想的那麼暴躁。
眼看檢查組視察的最後一天又要過去了,在他的嚴防死守下十分平靜,無事發生。他的心情也逐漸放松了。
即使王悅奉了吳奶之命前來扯淡,他也有了幾分好顔色應對:“行了。閑老娘們淡操心,你們TM就安心在家待着給我守好吳龍就行了,這兩天别TM有事沒事往礦上跑遇事我顧不上你,其他小事晚點TM再說。”
王悅氣的擰擰哒哒的一歪頭:“誰稀罕管你,以後我還不管了呢!”
吳桂山看王悅扭腰擺胯弱柳扶風般坐上車,心裡又有點癢了,狠狠掐了她一把道:“個小s貨!”
王悅氣呼呼的坐車往山下走,半路遇見三多輛警車拉着警笛往山上走,後面還跟着七八輛全副武裝的軍車,她搖下車窗看着警車上了礦山,心裡咯噔一下,命令司機道:“回礦山。”
遠遠離着警車還有一百多米她就命令司機停車,自己悄悄的跟過去。
就見公職人員和檢查組圍着中間錯愕的吳桂山。
檢查組為首一人拿着一張紙展示給吳桂山:“……鶴翠礦負責人吳桂山,你涉嫌惡意炸毀礦道瞞報重大安全事故,隐藏屍體、銷毀資料、找人頂替、拐賣人口、緻人死亡或傷殘、無證開采盜取國家礦産資源……”
吳桂山面色随着罪名的增加逐漸灰敗。
王悅也吓得臉色慘白,踉跄後退。
吳桂山看向藏在角落的王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巴張了張,似乎再說照顧好孩子和老人。
然後頹然的低下了頭由着公職人員給他帶上手K。
王悅不敢再看下去了,沒命的跑。
坐上車,一連串的命令司機:“快開車,快開車……”
王悅渾身冰冷,手控制不住的顫抖,掩面痛哭。
肆無忌憚的哭了一會兒,她發現司機一直在透過後視鏡偷看她,她憤憤的回看了一眼,礦長夫人發了雌威,司機摸摸鼻子裝作不經意收回目光。
王悅狠狠地擦幹眼淚,拿出粉盒照了照自己,拿起粉撲壓了壓臉上淚痕,她盯着鏡中年輕貌美的影子,心中對自己說道:“不行!吳桂山倒台我不能跟着他倒黴。”
她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和吳桂山的财産,吳桂山大部分房産車子之類的登記在吳奶名下這些她帶不走。
吳桂山的存折她倒是知道在哪裡,密碼她也偷看過,可她不确定吳桂山的财産會不會被凍結。
她的所有的私人财産也隻有吳桂山給她的錢和黃金。
可這點錢真是比不上她的付出,她不甘心!居然還比不上吳奶有錢…
王悅眼珠一轉,忽然有了主意。
她咔哒一聲扣上粉盒,弄亂頭發,擠出幾滴眼淚,跑下車心急火燎的喊道:“媽!不好了,桂山出事了,媽!不好了……”
吳奶心驚肉跳迎出來:“桂山怎麼了?”
王悅冰冷的手攥住吳奶,仿佛捏在她心上,讓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媽,真讓你猜對了,就是吳袖逸那個小畜生害桂山。你快去礦山,我看好多警車去了礦山,桂山讓你抓緊時間去礦上,他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吳奶的嘴唇褪了血色,三角眼裡滿是慌亂:“警車為什麼來,桂山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啊,桂山說事關重大隻能跟你說。媽你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王悅把吳奶推上汽車,囑咐司機速送吳奶上礦上。
看着汽車絕塵而去,她擦幹了眼淚補了粉和口紅。頤指氣使的指揮小保姆:“你去市裡給我買幾樣東西回來,順便給你放半天假。”
小保姆千恩萬謝的出了門。
王悅撿了一把錘子砸開了吳奶的卧室立櫃,漏出立櫃裡面藏着的保險箱,一連試了幾個密碼都不對,她忽然靈機一動用吳龍的生日試了一下,驚喜的發現保險箱開了。
保險箱裡面滿滿當當的存着金銀珠寶和鈔票耀花了她的眼。
王悅拿起一摞鈔票放在嘴邊親了一口:“還好老東西不信任銀行!”
她找了個包把東西一股腦裝到行李袋裡,找了一身小保姆的樸素的衣服穿上,圍上吳奶的素色頭巾。
照着鏡子滿意的審視自己,任誰乍一看也一下認不出她。
一番忙碌胸前濕了一塊,吳奶的追奶的補湯還真管用,耽誤她逃跑!
氣的她用一塊毛巾猛擦,心裡詛咒老東西最好死了,永遠别出現在她面前了。
本想擦幹了就跑,奈何越擦越濕。越發漲的難受,無奈的走進了卧室。
小小一團的吳龍躺在床上靜靜地睡覺,王悅抱過孩子。
吳龍感受到了媽媽的味道,閉着眼睛準确的銜住。
嬰兒的小嘴一撅一撅地吃地香甜,給王悅鼓脹都吃空了,王悅身體舒服了松了口氣,把吳龍放下系好衣服背上包轉身就走。
手放在門上,回頭看向吳龍,發現小小的吳龍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在看她。
王悅跟他對視了片刻,吳家都倒台了帶上他平添累贅,一狠心轉身出了卧室。
沒三分鐘又小跑着回來,卷起襁褓抱上吳龍消失在了吳家側面的小路盡頭。
樹倒猢狲散,吳桂山這顆巨樹倒下,吳桂山的禦用護礦隊一部分被當場控制,還有一部分機靈的四散而逃。
這個消息還沒一個小時就傳遍了整個鶴平鎮,讓鎮子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紛紛猜測原因。
鎮子上所有的路口關卡都換了公職人員把守篩查吳桂山一派的漏網之魚,每個關卡都有幾個曾經在礦上做工的杏溝村村民幫忙認人。
有好打聽事的鎮民拉着把守關卡的杏溝村村民打聽情況:“我的天哪,蔡半瞎你可真是撿回一條命啊。吳桂山簡直這是惡貫滿盈啊!比傅石毅都壞!”
蔡半瞎義憤填膺的說道:“可不是嘛!幸虧袖逸丫頭幫我們,要不還抓不住吳桂山這個混蛋,他害死我弟弟妹妹,我們進礦洞救人,他還要把我們都炸死!簡直喪盡天良!”
王悅低着頭排在出鎮子的人群中,聽着人們的議論,沒想到還真讓吳奶猜中了,果然是這個小j人做的鬼,恨吳袖逸恨得牙癢癢。
很快輪到了她,公職人員大聲問道:“叫什麼名字,哪的人?出鎮子幹什麼?”
王悅小聲回道:“王九丫,崇光鄉王家寨的人。來姑姑家探親現在準備回家。”
蔡半瞎也盡忠職守的推着高度眼鏡上前辨認,看着面前低眉斂目的女人怎麼有點像礦長新媳婦王悅,可是看衣着打扮又不像。
女人心虛摟緊了懷裡的嬰兒。
蔡半瞎又忽然想到礦長家也新生了個兒子,似乎就是這麼大。越發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