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在企鵝空間發表一條說說:“恨你,恨你,我永遠恨你!!!”
程澤推開時蘊玉的小臂,狠狠剜了他一眼,捂着不争氣的發紅發燙的耳朵:“你等着,你給我等着。”
落荒而逃。
時蘊玉聳聳肩,找到自己要的書回到座位。
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主席。”
時蘊玉禮貌颔首。
那人道:“主席心情不錯?”
時蘊玉微怔。
程澤老實了幾天。
他稱自己的這種行為叫“蟄伏”。
時間按部就班地走着,H市日漸濕熱粘膩,不動都出一身汗的天氣下,考試開始了。
“程澤。”有人喊,聲音頗為耳熟。
程澤仔細想了想,不确定問:“董仁?”
“嗨呀,你個大忙人竟然還記得我啊,你說巧不巧我們在一個考場。”
程澤跟他不熟,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扯下來,正色問:“找我有事?沒帶2B鉛筆?我隻有一個,找别人借去。”
他與董仁不是一個班的,認識也是因為他收了董仁許多違規電器。
董仁是一位人才。
程澤收過他一次違規電器後他就跟程澤杠上了。
當程澤收他第二次的時候,董仁撕下臉皮求他,程澤沒有理會。
當程澤收他第三次的時候,董仁咬牙切齒威脅,程澤沒有理會。
當程澤收他第四次的時候,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兩個人的眼神發生變化。
董仁主動讓程澤查寝,而程澤欣然接受挑戰。
一來一回過招,刀光劍影不見血色。
總的來說,程澤勝。
大概扣的分多,他也沒錢再買,無形的硝煙就這樣消弭了。
偶然碰上,董仁都當作沒看見,視程澤為無物,今天怎麼會主動示好打招呼?
程澤靈光一閃,跳了兩步遠離董仁:“你又買夾闆了?我真的搞不懂你一個大男人天天燙什麼頭發,就那兩撮毛,夾來夾去的,我也沒看你帥多少啊,而且你知道嗎,專家說燙發會緻癌,還生不出孩子,董仁你現在還年輕,等你老了後悔都來不及,到時候你爸媽該多傷心,萬一你老婆嫌棄你生不出孩子,出去找别人生,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你他爹的閉嘴!”
“你看你這人脾氣就是大,說兩句就不高興了,我這不是開玩笑嗎,真小心眼。”
董仁腮幫子咬的死死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深呼吸幾口才把火壓下去,道:“我來找你不是說這個的。”
“哦,不是夾闆啊。”程澤摸了摸鼻子:“那你找我什麼事?”
董仁四下張望,見沒人注意,放低聲音道:“内部渠道,安全可靠,答案要不要?”
程澤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我是正直的優秀團員,未來的黨員,這種事,我不可能做!”
“真不要?聽說今年的考試挺難的,你不想要獎學金了?”
“不要,我堅決不與你這樣的渣滓同流合污。”程澤跟他分開,劃出一道界限:“你少玷污我。”
“呵。”董仁不屑翻白眼,“假清高,裝你爹呢。”
一上午程澤都保持高度警惕,好在風平浪靜,平安無事。
下午考試臨近尾聲的時候,很多人提前交卷走了,程澤還端坐着仔細檢查。
大門忽然被推開,進來幾個老師,跟監考老師耳語幾聲,幾人朝程澤的桌位走來。
“學号XXXXXXX,程澤,我們接到實名舉報,說你夾帶小抄作弊,老師将對你進行搜查,希望你配合一下。”
程澤一臉懵的站起來,一位監考老師開始翻他的試卷,一位老師開始搜身,翻開口袋。
“老師,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話音剛落,一名監考老師在桌洞夾出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知識點。
“人贓俱獲。”老師壓着程澤的肩膀,沉聲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程澤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沖昏了頭腦,混混沌沌跟着老師走出考場。
動靜鬧得太大,門外聚集了不少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程澤目光遊離,眼尖地在人群中發現縮頭縮腦的董仁,電光火石間,程澤拉住旁邊的老師,指着董仁大喊:“老師,我要舉報,董仁在考試前販賣答案。”
躲在人群中的董仁罵了一句髒話,想跑但沒跑掉,他被好事的大學生攔下了。
辦公室。
“老師!”程澤大喊:“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我怎麼可能作弊,這些題我自己會做好嗎。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小抄怎麼會在我的桌子裡,一定是董仁陷害我!”
董仁立馬反駁:“我害你?我和你無冤無仇我為什麼害你,再說我離你那麼遠,我怎麼把小抄給你?”
程澤看向老師:“老師,我比窦娥還冤,馬上要七月飛雪了!”
老師被兩人吵得頭痛,擺擺手:“好了,好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考場有監控,這樣吧,等查完監控再定論。”
“老師,證據确鑿還用查監控嗎,程澤一定抄襲了!”
“我沒有。”
“空口無憑,你說你沒抄就沒抄嗎,你有證據證明嗎,你有證人嗎?”董仁态度嚣張,指着程澤的鼻子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敲響。
所有人朝門外看去。
時蘊玉站在門邊長身玉立,“我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