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已經有了一個白色杯子,程澤把自己用了兩年色彩依舊鮮豔的橙色杯子放在白杯子旁邊。
兩根牙刷背對背,彼此隔了一些距離,可那距離又如此近。
“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小程保姆了。”
程澤把自己摔進沙發,沙發很軟很彈,程澤沒忍住又摔了幾下。
手機發出聲響。
程澤打開看,S發來消息:
【安頓好了嗎?家裡如果有缺的東西就去買,錢在玄關鞋櫃上的抽屜裡。】
萬惡的資本家發布任務。
小保姆程澤領取任務。
程澤去廚房轉悠一圈,發現鍋碗瓢盆什麼都有,但是油鹽醬醋一樣沒有,拉開冰箱一看,裡面隻有水。
【附近有超市吧?我去買點菜。】
S:
【嗯,這裡雖然舊了些,但什麼都有。】
城中村呗,程澤進入角色很快,詢問時蘊玉今晚想吃什麼。
S:
【忙到很晚,不回來吃了。】
哼,一天天神神秘秘的,程澤不禁想以最歹毒的想法揣度時蘊玉。真拿自己當盤菜了,本少爺親自下廚,時蘊玉竟然敢不領情。
手上卻打字:
【哦,好的,主席你可要注意身體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累了就休息,早點回家。】
時蘊玉沒回。
忙活半天程澤出了一身汗,他快速沖了個澡,換一身衣服,按照時蘊玉說的位置拉開抽屜。
嚯,紅彤彤一片。
和藹可敬可親的毛爺爺一疊一疊的堆在抽屜裡。
巨大的沖擊力,程澤看的眼睛發直,他顫抖着手撫摸世界上最美的人,“時蘊玉缺心眼啊,那麼多錢就大剌剌放在這兒?”
他抽了抽鼻子,沉迷了一會兒,這就是金錢的味道。
真好聞啊。
程澤抽出幾張捧在手心裡:“你知道嗎,隻有你比笑笑美麗,我會永遠擁戴你。”他看了好一會兒,找角度拍了幾張照片後終于想起正事。
時蘊玉說的不錯,這裡地理位置優越,程澤沒費勁就找到一家大型超市,老實說,他并沒有關注過廚房裡的瓶瓶罐罐,隻知道做飯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
在導購的幫助下他終于明白了花生油和食用油的區别,生抽和醬油的區别,味精和雞精的區别。
雖然在他眼裡都一樣。
程澤推着滿滿一購物車的調味品,蔬菜和水果走出超市,被一個漂亮的小姐姐拉去抽獎,被告知幸運地中了一等獎。
小姐姐确實很好看,程澤低頭看了看獎券,認真道:“你看我好不好騙。”
兩個鼓鼓囊囊的購物袋實在太沉,程澤絲毫沒有給時蘊玉省錢的想法,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打表!我還要發票。”
司機:“......”
等程澤回到珍珠巷的時候太陽快要落山了,将東西收拾好,他饑腸辘辘,打算下一碗面條吃。
“額,這個面該下多少,先炒西紅柿還是先炒雞蛋?”
程澤幾乎沒下過廚,但這并不妨礙他認為做飯不難,把東西洗一洗,切一切,再放進鍋裡炒一炒不就好了。
但當他真槍實彈的上了才發覺手足無措,菜要怎麼切,怎麼炒,每一步似乎都有學問。
程澤思考兩秒,果斷放棄,他拿起手機。程澤的微信置頂隻有兩個,一個是嚴笑钰,另一個是盛禮。
“算算時間,盛哥那邊應該是早上。”
程澤直接打視頻。
盛禮的鈴聲是一首很輕柔的英文歌,響了大概三十秒才接通。
“喂。”聲音迷蒙,低沉,沙啞。
視頻裡一片漆黑。
“盛哥還沒起床嗎?”
“嗯,現在才五點多。”
電話那頭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響,随後咔哒一聲,燈亮了。
屏幕上先是露出一隻手拿起手機,手指白皙修長,指甲修剪的幹淨圓潤。
盛禮将手機擺在桌上,“阿澤,我穿個衣服。”
程澤乖乖等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雖然經常聯系,但程澤不願意遺漏盛禮的變化。盛哥雖然年近三十,但身材保持很好,沒有發福的迹象,他想到什麼便說什麼:“盛哥,美國的漢堡沒有腐蝕你啊。”
盛禮是個令人望而生畏的人。
并不是長得兇,長得醜,相反他相貌英俊,溫文爾雅,但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知範,一種被知識浸潤的凜然不可侵犯感。
此時他剛醒,頭發略微淩亂,整個人顯得柔和,灰色的棉質衛衣讓他看起來分外柔軟,他抿唇一笑,倒像個大學生:“吃不慣那個。”
盛禮找到眼鏡。
當他帶上金絲眼睛後氣質就變了。
程澤不自覺挺直脊背,他還記得初中時自己駝背,被盛哥打的痛感。
盛禮看了一眼程澤便蹙眉,語氣嚴肅:“阿澤,你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