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菀正在陳列飾品,忽聽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眼前大亮,合身的白襯衫,黑西裝,昨天的程澤回來了!
程澤步伐透着自信,腰杆挺得筆直,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讓人手癢的傲慢。
“嗯,不錯,就是頭發太長了,等會兒去剪短一點。”李菀道。
程澤不樂意:“能不能不剪?”
長發多神秘。
李菀托着下巴思索:“也行,除非你每天打理,把頭發全部梳上去。”
“那麼麻煩。”
“嗤,嫌麻煩上什麼班,回家睡大覺好了。”董晖跟在後面臭着一張臉,程澤換衣服宛如變了一個人這足夠他震驚,震驚過後是憤怒,這小子就是憑這個才有恃無恐的嗎?
優秀會遭來嫉妒,别人越嫉妒,說明自己越優秀。
程澤對此深信不疑,董晖如此針對他不過是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比他帥,比他年輕,比他聰明,面對這樣一個失敗者,程澤不會屈尊降貴與他争論,跌份兒。
“小董。”李菀警告性看了他一眼:“新品的工藝技術,創意點,靈感來源都會背了?”
董晖忿忿不平地瞪了程澤一眼,不明白店長為什麼偏袒新來的,不幫自己說話。
李菀帶程澤熟悉店面,随後給程澤一大堆資料,“品牌的文化曆史,曆任設計師的作品和特點這些你最好記下來。”
“其實你的任務很簡單。”李菀低聲道:“說白了你就是我們的托兒。”
“托兒?”程澤不明白,托兒不是騙人的嗎,這裡要托兒幹什麼。
李菀解釋:“有的顧客需要激一下,也就是俗稱的為情緒買單。”她笑了一下繼續道:“你就是激發顧客情緒的最佳人選。”
“當她們猶豫不決時,隻要你的一個眼神,或者輕蔑的一句話,就能成單。”
程澤驚呆了,還有這種操作,“那萬一顧客被我趕跑了怎麼辦。”
“沒關系,其實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這種方法,一個猴一個栓法,大部分顧客是常規顧客,這部分交給我們,小部分交給你,所以你才是兼職啊,而且出場不能太頻繁。”
“如果遇到脾氣火爆的打我怎麼辦?”
李菀笑容擴大:“這不是更好了,一年的生活費有了。”
“好奸詐。”程澤佩服。
“多謝誇獎。”李菀眨眨眼,“選你還有一個原因,你想知道嗎?”
“什麼?”
“因為你的臉,你足夠帥的話可以消減顧客的一些怒火。”李菀捏起程澤的一縷頭發:“所以要把你的臉全部露出來,将你的帥氣發揮到極緻。”
“嘿嘿。”李菀發出獰笑:“顧客以為她們在第二層,其實我們在第四層。”
程澤望着這個女人,背脊一涼,以後不要招惹她才好。
“你現在是都有空的吧,下周我要給你排班了,這幾天你先跟着珍珠。”
“珍珠,你先帶着程澤,程澤,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她。”
趙珍珠是個内斂的,話不多,程澤卻很喜歡跟她說話,珍珠比他大幾歲,看着卻比他小,小圓臉,很可愛,程澤總是問一些有的沒的,怎麼吃飯,怎麼打卡,怎麼換班,什麼時候發工資,事無巨細,兩人加了微信,程澤叫她珍珠小師傅。
“程澤,有個叫珍珠小師傅的給你發消息,讓你明天記得帶銀行卡。”時蘊玉坐在飯桌前,手邊是程澤的手機。
程澤正在炒菜,抽油煙機轟鳴,他沒聽清,探出頭問:“你說什麼?”
時蘊玉放下手上的大蒜,走到廚房,問:“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啊,大家對我都不錯,就是需要背的東西太多了,不過我那麼聰明,難不倒我的。”程澤把菜盛出來,看見時蘊玉兩手空空,皺眉問:“蒜呢,我要用了。”
時蘊玉接過盤子,把剝好的蒜遞給程澤,短短一天,程澤的變化如此大,他去剪了發,露出清潤明亮的眼睛,眉下的小痣鮮活動人。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讓程澤變回之前的樣子,想讓程澤呆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
他的美,他的好,隻能自己欣賞。
不,這樣是不對的,每個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力,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個體,時蘊玉壓制住邪惡的念頭。
“行了你出去吧,站在這兒發什麼呆呢。”程澤推時蘊玉:“還有最後一個菜開飯。”
“哇,這菜真不錯。”
程澤跟珍珠出來吃飯,不過半個月,兩人已經混熟,珍珠性格好,程澤性格的缺陷她都能包容。
“你知道為什麼嗎?”珍珠問程澤。
程澤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但沒必要反駁珍珠小師傅的話,順着問:“為什麼。”
珍珠皺着鼻子,“因為在你來之前,我就是那個托兒。”
“你知道的,我做不來這個,好幾次都演砸了,所以店長才急着招人。”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救你于水火了,這麼大的恩,你可要報答我。”程澤調侃。
珍珠記在心裡,認真道:“等發工資我請你吃飯。”
“喲,進展可夠快的。”董晖一屁股坐到他們旁邊,“珍珠,我約你那麼多次都沒答應我,怎麼現在要請這個小白臉吃飯。”
珍珠聞言變了臉色,埋下頭匆匆扒了幾口飯:“程澤,我吃好了,我們走罷。”
程澤剛想罵董晖幾句,卻被珍珠拉走了。
“剛才幹嗎拉着我,這種人打一頓就好了。”回去的路上,程澤問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