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身體自己清楚。讓你做就做，别啰嗦。”

溫秋律态度強硬，顧青陽也不好多說。

才喝過水，幾句話功夫溫秋律嘴唇又幹了，他晃了晃空水杯，顧青陽拿起水杯接水，動身往飲水機的方向去。

飲水機靠窗，自然光織出束狀的光幕飄滿了絨絨細塵，顧青陽踏入光幕，烏黑的發絲在陽光照耀下布滿光澤，光看發色，還真讓人以為是純血中國人。

顧青陽接了滿滿一杯，冉冉飄起的熱氣如綢緞。

溫秋律接過水杯，一口氣全部幹完，滿足的打了個嗝。

他歇了幾秒，把手機遞給顧青陽：“吃什麼自己點。”這個時間該吃午飯了，但醫院的餐食太清淡，他不喜歡，所以自己點外賣。

顧青陽眼睛猛地眨了眨，他懷疑自己看錯了都沒想過溫秋律點錯了。糖醋排骨、肉沫茄子，還有小酥肉，一堆發燒不能吃東西。

他默默給溫秋律點的東西全部取消了，換成相對清淡些的粥。

當然，他也沒給自己點别的，溫秋律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不然他吃香喝辣溫秋律隻能幹看着。

溫秋律接回手機的那一刹愣了下，他睨了顧青陽一眼。

“别跟我說手抖。”

“發燒吃清淡點，吃那些太油膩了，好得慢。”顧青陽異色雙瞳浮起乖巧的笑意，讨好道：“我也是想哥好快點，不用再來醫院嘛。你看我也吃清淡，你别生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溫秋律不好意思說什麼，而且說到底顧青陽也是為了他好，才給他換成清淡的粥，要是這都說，就有點過分了。

溫秋律緩緩閉上眼睛，幾秒後睜開，不情不願道：“行吧。”

醫院的氣味對溫秋律來說就是最佳的興奮劑，他再難受也不敢閉目養神，幹脆拿起平闆刷起來。

他一邊回複公司群聊的消息，一邊看山海經相關的美術設計作品。

顧青陽像個護工給溫秋律接水擦汗，稍微閑一點就跟着一起看美術設計作品，順帶開了手提電腦，找了幾個自己做的特效模闆給溫秋律過目。

“這是我之前做的半成品。”顧青陽把屏幕轉向溫秋律。

溫秋律看過那部電影，對顧青陽做的特效有數，但看到演示用草稿還是讓他感到意外。

草稿的完成度相當高，由虛轉實的畫面看着像實際建模，但居然是貼圖。

從特效生成花苞到盛開，花朵盛開到花瓣落地，兩秒不到的畫面居然還做出了枯萎陷入地面的收尾，而且還會随地面的材質變換效果。更細節一點的是花瓣顔色，看似單一的紅色花瓣，實際還藏了玫紅、品紅、爛番茄、暗紅和褐紅幾種顔色在一片小小的花瓣裡面，仔細看還有一點白藍作為受光的亮面。随着鏡頭視角的變化，受光面也會随之變化，極大模拟了真實情況的光照。

“新地區角色的特效交給你？”溫秋律很滿意。

這種細節的特效做出來有點難，但讓溫秋律做出決定的，是那台電腦。

商務本尚且能這麼流暢，也就說明能向下兼容更多設備，要知道現在市面上很多遊戲對設備都有比較高的要求，特效場景精緻點就容易發熱卡頓，而想玩的流暢就需要犧牲畫面的精細度，但顧青陽的特效功底，無疑能讓沒那麼好的設備也能體驗好的畫面，這無形之中擴大用戶群體。

要不是初期很多東西都确定了不好改動，他真想直接讓顧青陽接手。

不過有顧青陽在倒也不用怕，後面安排他幫忙優化，也能改善。

“已經安排好人員了，這時候安□□進去，他們會不高興的吧，萬一以為我因為這趟出差走了後門，連累了你就不好了。”顧青陽眼裡噙着期待的光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溫秋律總感覺走後門三個字特别刺耳，但擡眼一看，顧青陽神色自然，顯然沒往那方面說。

“那你就用本事讓他們閉嘴。抽空把這幾個視頻傳到網盤，當參考素材。”溫秋律輕輕按了按山根兩邊，緩解眼部酸澀。

“那，謝謝哥。”顧青陽爽朗一笑，潔白的牙齒夾在紅潤的唇間，小虎牙給他添了幾分少年氣。

顧青陽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淡粉色的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劃，切到另一個風格的特效演示視頻。

他們繼續看了一陣子外賣就到了。

但溫秋律真不想喝粥，喝了兩口就專門挑着粥裡的肉吃。

顧青陽見狀，把自己粥裡的肉勺到溫秋律碗裡。

“搞得我吃不起肉一樣。”溫秋律嫌棄地盛回去。

“我知道哥沒那麼小心眼，不是嫌棄我，是怕把病毒傳染給我。哥你看，這個勺子幹淨的，不是我用那個，我碰過的在這兒呢。”顧青陽看了眼溫秋律就稍稍垂下眼皮，雙瞳漫起小心翼翼。

“怕傳出去說我虐待員工。”溫秋律淡淡道。

顧青陽微微歪頭，眨眨眼道。“謝謝，我餓不着，哥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