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祈望完成度不錯,幾乎每場都是一條過,但拍完夜戲已經接近淩晨。
他吃過幾次虧後長了經驗,讓肖鵬打車回去,自己則開車前往郊區别墅,以免薄應中途變卦,荒郊野外的連車都打不到還得麻煩肖鵬。
意外的是,别墅裡的燈還是亮着的,門外也沒有不明人士的鞋,他進屋的時候,客廳和餐廳留了燈,薄應歪坐在餐廳桌上睡着,聽到動靜才醒來起身,披着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初秋夜晚挺涼,陸祈望替他撿起外套重新披上,然後轉身把桌上的飯菜拿去重新熱過。“不像你啊,怎麼突然想跟我吃飯?今天沒有模特或者演員在你這過夜。”
薄應沒應,默不作聲地擺好碗筷,并把熱好的湯盛出一碗擺在陸祈望面前,“你愛喝的,特意讓人做的。”
陸祈望喝了一口,放下碗笑着說:“很好喝。”
兩人相對無言喝着湯,很長時間沒再交流,薄應率先打破了僵局,“聽說你最近和任亦走得很近。”
陸祈望用湯匙撥弄着碗裡的肉羹,挑出了玉米和花生,就喝了湯,廚師的手藝不錯,他不是挑食的人,不吃的東西就兩樣,玉米和花生,全占了。“同組而已。你聽誰說的?”
“離他遠點。”薄應顯得很不悅,眉頭都擰巴到一塊去了。
“我們隻是正常的朋友關系,甚至可能還沒到朋友的程度,你多慮了。”陸祈望不知道薄應怎麼做到精準踩雷,又或者喜歡的人太多貴人多忘事把别人愛吃的東西安到他頭上,他既不揭穿也不迎合,全都笑着接受,并虛僞地說好吃,以至于到現在薄應根本搞不清他喜歡什麼,不管送奢侈品或者房子車子表現得無欲無求無從下手。
薄應覺得肉炖得還不夠,把碗推到一邊不吃了,“最好是。但凡我看到你們有一丁點不正當關系,我就會讓他從娛樂圈消失。”
也許是壓抑已久,陸祈望忽然起了情緒辯駁道:“你怎麼聽不懂人話。我說我跟他沒關系。”
薄應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不是順從而是忤逆。他變了。因為任亦嗎?
當晚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破天荒地做了一晚上,忘情又深入,陸祈望沉溺其間不可自拔,仿佛聽見薄應在他耳邊軟軟地說他憋壞了。
陸祈望自嘲地想笑,薄應身邊又不缺人,能憋壞什麼?
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陸祈望才沉沉睡去,醒來時身邊早沒有了人。管家說薄應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并給他帶來了換洗衣物。
陸祈望一個人躺在床上緩了緩,做了那麼久薄應不需要休息的嗎,體力真好。
陸祈望忍着身上的不适,吃過管家準備的早飯,然後拿了車鑰匙驅車去劇組,路上收到任亦的消息,問他能不能捎上他。他本來不想,郊區别墅跟他住的大亞灣别墅離得很遠,并不順路,但想了想他又掉轉車頭,導航重新規劃路線。
陸祈望單手按着微信語音輸入框回道,“等我。”
任亦上了後座發現副駕駛座空着,又下了車坐到副駕駛座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怎麼隻有你一個,你助理呢?”
陸祈望懶懶扶着方向盤,“昨天有事,我把車開走了,肖鵬在片場等我。”
任亦若有所思:“我今天就可以拿到車了,這兩天謝謝你,今晚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我……”陸祈望想起薄應的警告。
“你幫了我,可不能拒絕我啊。”任亦大大咧咧的性格改不了。
什麼歪理?陸祈望還想掙紮一番,任亦已經拿起手機打電話訂好位了,做事風風火火的。
陸祈望比任亦多幾個鏡頭,拍到傍晚才結束,任亦已經拍完很久了,無聊地坐在旁邊等着,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見陸祈望走來,就拉着他往自己車走去,“讓你助理把車開回去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一旁肖鵬沖陸祈望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丫怎麼就賴上他望哥了。
晚上任亦開車帶他到一家門面看着挺奢華的餐廳,沒想到是吃火鍋,陸祈望口味其實挺重,正合他意。
任亦叫了啤酒給陸祈望滿上,陸祈望推脫,“你和我總得有一個不沾酒的,不然誰開車回去?”
“不喝酒多沒意思。任亦滿不在乎,“沒事兒,一會讓我助理過來。”
他們入行時間都挺長,隻是沒一起上過戲,之前聽過對方名字沒打過照面那種,共同點是都不太紅。
這家店是一個知名演員開的,來吃飯的都是圈内人,像他們這種十八線開外的其實不用顧及僞裝,隻是任亦挺喜歡這家的菜所以常來。
任亦閑聊瞎扯,說了很多圈内八卦,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醉得東倒西歪。陸祈望見時間差不多了,買了單拉拉扯扯地拖着他往外走,順便往他褲兜裡摸,“你車鑰匙放哪了?”
任亦指了指屁兜,歪在陸祈望身上徹底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