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青道:“你說誰呢?”
任亦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誰應說誰。”
結果是宋彥青沒得瑟成,跟任亦打作一團,陸祈望和場務連忙上去分開了兩人。
任亦鼻青臉腫拿白煮蛋敷臉,另一手拿鏡子裡裡外外地瞧:“哎,你說會不會留疤。醜死了。”
陸祈望給他端着一整盤水煮蛋,“知道還打。做我們這行最惜臉。不過宋彥青也沒好到哪裡去,臉腫老高了,至少沒虧。下次别這麼沖動了。”
任亦湊近鏡子:“小紀看到這個樣子非把我打死不可,本來他就不喜歡我出來拍戲。”
陸祈望眼神裡流露些許羨慕,“你們感情好像很好。”
任亦得意洋洋的樣子很可愛:“還行吧。不是我吹,比你家那個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小紀又體貼又溫柔,還長得超帥。”
陸祈望笑道:“這麼說……不是現在預備役,轉正了?”
任亦擺出驚訝的表情:“咦,你怎麼知道?”
“猜的。你之前可沒這麼誇他。”陸祈望又給任亦一個蛋,“被人愛着一定很幸福吧,可惜這世上最愛我的人都不在了,我也體會不到。”
“别這麼說,如果你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我也可以很愛你喲。”任亦wink了眼手裡在比心,“宋彥青就是個三流貨色,還喜歡到處瞎蹦跶,你别管他讓他給自己添堵就是了。”
陸祈望搖頭道:“宋彥青?我根本就不在意。不止他一個看我不爽,來向我挑釁的多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看透了,薄應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換了幾輪,沒厭倦的,不過就一個人而已。”
任亦豎起耳朵聽:“白月光?”
“他們說我運氣好,被薄應寵了這麼久。可隻有我知道,我不過是因為眉眼與他最相似,所以被留到現在。”陸祈望拍拍自己臉自嘲,“畢竟原裝的,相似度還這麼高,不好找。”
任亦撐着下巴:“你到底是抱着什麼心态說出這種話的。”
夜戲一直拍到天亮,陸祈望沒讓肖鵬熬通宵,自己開車回去,途中接到薄應的視頻電話。
薄應道:“你都看到了。”
陸祈望打了個哈欠,臉色平靜:“如果你指的是宋彥青開着G65這事兒,我看到了。”
薄應視頻裡的臉有些疲倦,“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陸祈望目視前方,看着路況,“這是你的車,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我沒什麼可說的。”
沉默片刻,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語氣前所未有的軟下來。
“我讓金然把車處理掉,誰知道他轉頭給了宋彥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遇到紅燈,陸祈望停下車,四肢舒展地靠在後背上,眯起眼一副舒服松散的姿态,“你這是在向我……解釋?這可不太像你的作風。”
“你還要我怎麼做!别鬧脾氣!”
陸祈望懶懶道:“我沒鬧。也沒生氣。這麼多年下來,我的鋒芒和棱角早被你磨沒了,哪兒敢有情緒。”
薄應的眼神氣得似乎要從視頻裡出來殺人:“陸祈望,我平時是太給你臉了!你也看到了,G65你不要,多的是人要!”
陸祈望情緒特别穩定,“嗯,我看到了,那就給想要的人吧,反正我也不要了。”
陸祈望頭一次主動掐掉電話,挂斷前屏幕上薄應的臉氣歪了都,簡直爽爆。
後面薄應氣不過又打了十幾個電話,陸祈望嫌煩直接關機睡覺。
沒睡多久陸祈望就被砰砰敲響的房門吵醒,薄應有大門鑰匙,但沒主卧的,陸祈望睡覺習慣反鎖房間,這會兒門闆都快給薄應卸了。
陸祈望從容開門,倚在門上攏着浴袍,“你怎麼來了?今天沒工作嗎?”
“為什麼鎖門?”薄應眼睛通紅,盯着陸祈望脖子上可疑紅痕,一副想殺了奸夫的表情。
“你别看了,這兒沒别人。”陸祈望讓開門讓薄應進來,“房子太大,我一個人在家,鎖上比較有安全感。”
薄應進屋轉了一圈,的确沒有其他男人,“你脖子上那個怎麼回事?”
陸祈望回頭看了眼鏡子:“你沒說我還沒發現,可能昨晚阻止他們打架時,不小心刮到了,無所謂吧,反正也不疼。”
“你最近是不是拍戲伴上其他資方想踹了我?”薄應補充,“你最近很反常。”
“哪兒敢。”陸祈望給薄應倒了一杯水,“幹淨的,杯子我沒用過。”
“那你到底……”薄應話到嘴邊又停下,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開這個口。
陸祈望耐着性子解釋:“我說過了,G65我開膩了,再說,片場一番的車都沒我的好,你讓他們怎麼想我。被大佬包養的金絲雀?”
薄應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你想開什麼就開什麼,要是不喜歡現在的車,你跟金然說一聲,想買什麼買什麼。”
“知道了。”陸祈望答得心不在焉:“你就為這事過來?”
薄應熟練地從床頭抽屜拿出一盒套,用嘴撕開,“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