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我睡了多久?”末兮扶着腦袋,眼神渙散,朦胧睜眼間,她習以為常的以為會是小謝的影子,視線聚焦後,确是一張白發老人,正滿臉期待得與她四目的對。
“醒了,醒了就好!”老人開口說話間,陸陸續續迎來幾張熟臉。
牧歸越過老人,雙手握住末兮的手,平日裡擅長冷漠的他,這會說話竟帶着哽咽:“你知道嗎,我真怕你醒不來!”
“夫人恐是傷了心神,能醒過來是好事,但還需加幾味藥多多修養身心”老人俯首起身至茶幾,拂袖寫下幾味藥方遞給下人,便在下人的招呼下離去。
嘈雜的環境很快隻剩下末兮牧歸二人。
牧歸良久不語,指母磨蹭了末兮毫無血色的唇瓣,肉眼可見的心疼:“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牧歸眼神一暗,摸了摸末兮幹癟的肚皮“你可是三天沒吃飯了,肯定餓了吧。”
“都怪我,好好的一場活動,怎麼偏偏搞成這個樣子,三天”末兮一陣叱語,臉色一變,“所以,現場怎麼樣了,有沒有人傷亡,還有小謝呢?”
一個三連問,末兮越過牧歸的問題,一個激動起身,“啊!”
小腿一陣撕裂般鑽心的疼襲來,末兮疼得忍不住尖叫一聲。
“你别急”牧歸立刻按住起身的末兮,盡顯慌亂:“你别急,小謝找到了,現場沒有人受傷,反倒是你,自己都受傷了,還顧那麼多!”
末兮喘着粗氣,在聽到小謝找到時,臉上瞬間如釋重負起來:“小謝找到了,她在那,怎麼不來看看我呢?”
看着末兮面帶期盼,牧歸壓低了眉心,聲音明顯低了幾分說道:“雖然是找到了,但是她也需要修養,等你好了,我在帶你去看看她!”
是什麼理由,能讓小謝連見一面都難,末兮眉心一皺,隐約間品出了那麼些不對勁。
正當她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時,門外的醫師帶着一名徒兒一前一後,拎着藥箱邁入門檻。
“醫師,快,舊傷撕裂了,又流血了!”牧歸連忙讓出位置,對着醫師督促道。
末兮伸了伸脖子,這時候才發現,小腿大面積包裹着。
一旁的徒兒放下藥箱,熟練得解開小腿上的紗布,轉身,在揭開一盒陶瓷罐的東西,一股濃烈的藥水味充斥着每個人的鼻腔。
大家仿佛習以為常般,并未因難聞的藥味做出什麼反應,反而目不轉睛得盯着末兮腿上的傷口,還有正換洗傷口的醫生身上。
“醫師,請問小謝現在怎麼樣了?”沒由來的,末兮對着正忙碌的醫師問道。
“她...”醫師下意識擡頭,正脫口而出時,眺了一眼牧歸,接着支支吾吾起來“她挺好的!”
在場所有人的眼神,末兮眼波流轉間,早已證實了方才的猜測,失蹤了這麼久,既然不能出來,果然真的受傷了,既是受傷,程度嚴重與否,是誰下的手,種種未知,就如同可怕的夢魇,直讓人心裡七上八下。
傷口包紮好後,等到醫師再度俯首離去,方才與醫師周旋的牧歸忽然落了空,這會又一拍腦門,攔下過道的廚師開始周旋起來。
“立刻馬上做個魚湯,對了她小腿有傷口,吃不得重口味的調料,一定要清淡在清淡,還有在做她最喜歡的紅燒肉,玫瑰膏...”
面對噼裡啪啦的牧歸,廚師呆愣了一會,撓撓後腦勺直言:“穆公子,這些叮囑您一早就吩咐過了,而且已經做好了,現在就可以端上來了!”
“啊,是嗎?”牧歸眼神亂眺,答非所問道。
廚師再次認真确認道: “是啊,末兮小姐昏迷了三天,這三天您每天一早都吩咐要把末兮小姐的飯菜備齊,怕她剛剛醒來吃不上,所以,幸好今天的飯菜不用浪費了 ,我這就讓一一端上來!”
“咳咳咳”見周旋無果,反倒打了一波臉,牧歸隻能幹咳幾聲來掩飾尴尬。
二人接着一陣沉默不語。
後廚很快接二連三帶着早已準備好的菜肴,送到末兮跟前。
“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牧歸,一起吃吧!”末兮朝背對着她的牧歸招呼道。
即是點了名,牧歸隻得乖乖轉身,對着一桌菜肴說道:“你不是三天沒吃了嗎,怕你不夠,所以每樣菜都來了一點!”
“這是一點嗎,過年平常老百姓過節都吃不上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