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腰的皮膚被男人的掌心裹挾着,纏的很緊,很熱。
頭頂的一盞小吊燈的光源不足。
将窄小的空間裡填進些許暧昧的亮色。
裴栖被鎖在牆角,雙頰惹上不尋常的绯色,他現在僵着脖子不敢動。
關越離自己很近很近,近的鼻頭都在相貼。
小水豚垂着眼,微翹的羽睫暴露在空氣中,可能是現在做賊心虛的感覺太強烈,就連睫毛都忍不住在輕顫。
幅度很小,但關越都看見了。
男人的唇角不由又往上揚了幾分,視線并未挪移分毫,強勢的壓在小水豚的臉上。
裴栖下意識想躲,又不敢發出多大的動靜。
他不能确定關越說的是不是真話,但......萬一...真都開了。
他不敢冒險。
下巴忽然被勾住。
在青年非主動擡起視線的瞬間,男人将唇角自然的壓下。
他看出來了,小水豚又在溜号。
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想别的。
青年被擒着下巴,唇瓣被固定在一個很好吃到的位置。
男人傾身,再次碾上青年的唇瓣。
這次吻得倒是沒這麼着急了,還多帶着一點磨人的滋味。
裴栖抓住男人肩上的衣料,有點喘不過氣來。
腦子裡都空了,腿也軟了。
耳邊再次傳來電腦裡的人聲。
“關醫生來彙報這起個案吧......”
小水豚猛地睜開迷離的眼,神經在一瞬之間緊繃如弦。
唇上的欺壓陡然消失,腰間的禁锢更是一松。
小水豚貼着牆壁便往下滑。
關越的手臂還沒徹底離開小水豚的腰側,見狀,蓦地使力,将青年托住。
“關醫生在嗎?”電腦裡的人聲帶着幾分疑惑和催促。
關越将剛剛有些下滑的半框鏡往上擡了擡,一隻手臂捆緊小水豚的軟腰。
仿佛不費吹灰之力的邁起長腿,便将裴栖懸空轉移到了辦公桌旁的小沙發上。
丢了魂似的裴栖在屁股挨到沙發上的這一刻,才意識過來,自己剛剛有路過電腦的攝像頭。
耳根紅的像是要替喉嚨發出尖銳爆鳴。
“沒有開,不過現在要開了。”關越猜出來了他在想什麼,也不藏了,唇角不掩飾的勾起。
裴栖:“你......”
關越:“噓。”
男人側過身子,重新坐會電腦前,打開了攝像頭和麥克風。
大概都沒有一秒鐘。
那張剛剛還染着幾分情/欲和戲谑的臉即刻變成的平時的那副樣子。
什麼樣子呢。
裴栖覺得,就像是那種性冷淡的樣子。
冰冰的,嚴肅的。
“抱歉,剛剛網絡出了點問題。”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一個陳詞濫調的借口,“這個患者早年間确診COPD,肺功能情況并不樂觀,如果術中......”
之後的内容裴栖就有點聽不進去了,他的腦子現在亂哄哄的,臉頰和耳朵熱的他好難受,想立刻跑到廁所去用冰水泡臉。
他的嘴巴還有點痛,是那種讓人覺得羞恥的痛。
不知道在沙發上“冷卻”了多長時間,雙腿終于是恢複了力氣。
他立刻從沙發上起來,拖鞋被遺留在剛剛的戰争爆發地,他也顧不得這麼多,光着腳丫,蹑手蹑腳的貼着牆根往浴室溜。
腳尖輕點在涼地闆上,發出一串輕巧的“哒哒”聲。
面對着攝像頭的男人,像是不經意的擡起一隻手,指節抵在唇上,像是想掩住什麼。
眼角的笑意,卻難藏。
沖進浴室的裴栖站在花灑下沖了好久的涼水,終于是把臉上憋悶着的熱意給刷走了幾分。
腦袋裡一直在重複方才闌尾醫生說話的樣子。
一開始說開了攝像頭,結果又沒開。
說沒開的時候,表情還那麼的......
裴栖在腦子裡尋找了好久形容詞,終于找到。
就是那種欠欠的表情!
是在逗他玩兒嗎?
唔。
有一點生氣。
小水豚關閉花灑的閥門,從隔間出來。
站在洗手池邊,池上的鏡子上滿是水汽,但即使是這麼模糊的鏡面下。
裴栖也還是能一眼就注意到自己的嘴巴。
太紅了。
還有一點腫。
“......”
還好之前他就把睡衣什麼的都準備在浴室的架子上了,換好衣服後,他又磨蹭了好一會才“啪嗒”一聲,擰開了浴室的門。
彼時,關越已經結束了會議,剛剛把筆記本合上。
隻見青年穿着一套豎紋純棉睡衣,大概是剛剛吹過頭發,顯得格外蓬松,即使兩人的距離不近,但鼻間似乎已然竄進一股淡淡的梅子香氣。
雖然兩人同居已經有段日子,但兩人并不睡在一個房間裡,裴栖幾乎沒有穿着睡衣和關越呆在一起過。
竟覺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掌搭了搭脖子。
鼻子忽而一癢,不禁打了個噴嚏。
關越開口:“感冒了?”
小水豚搖搖頭。
他覺得應該是沒有的,可能喉嚨隻是單純的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