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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這天,相比舒望一家溫馨的年夜飯,唐逸楓這面就顯得冷清許多。
海市能聽到爆竹聲,可也沒給唐逸楓的這方空間增加多少年味。
晚上她炒了兩個菜,跟唐觀山坐在飯桌前各吃各的,唐觀山問了兩句她在學校怎麼樣,兩人就再找不出别的話題。
飯後各回各屋,也算是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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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楓連着一周多也沒有給舒望發消息,她自己沒有發覺,舒望先發覺了。
跟舒望寡淡的朋友圈不一樣,唐逸楓發的還算多一些。
誇誇今天食堂的哪道菜好吃,發發兼職碰到的有趣事,或者轉發她寫的記者社文章,一周總是有一兩條的。
隻是從放假回家開始,不僅朋友圈沒有更新,連消息也沒有給舒望發。
舒望多少有些在意。
在意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好。
有點像小區裡每天都在草坪上玩的小貓,有一天突然不見了,一連不見好幾天。
貓毛沒見着一根,小貓爪子卻在心裡撓。
于是在唐逸楓點贊了她之後,舒望主動發起了消息給她。
想不好發什麼,就發了張小狗探頭的表情包。
‘?’唐逸楓秒回。
‘受完酷刑了?’
‘勉強通過’舒望抿唇笑了下。
‘怎麼了呀’唐逸楓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打字。
‘飯桌上逮着我一個人圍攻,頂不住’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唐逸楓嘴角一邊打字一邊翹起來。
‘想不到什麼?’舒望有些莫名。
‘想象不到你那個樣子,有點想看’
舒望回想了下,她也不知道那時候是什麼樣子,畢竟也沒擺個鏡子在她眼前。
動作上,應該就是一口菜一口肉地悶頭吃飯。
表情上,應該也沒什麼表情。
好像沒什麼可看的。
‘那你現在在幹嘛?’唐逸楓又換成依靠在床頭的姿勢。
‘看春晚?’
‘沒有,我躲回房間了’舒望停頓了一下接着回複。
‘在看電影’
電影進度條播放到一半,舒望還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她。
‘怎麼回家後也沒見你發朋友圈?’
舒望想了下,沒有發後半句——也沒給我發消息。
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輸入了好半天,發過來一句。
‘就是沒什麼可發的’
‘哦’
哦是什麼意思,唐逸楓有點找不到頭緒。
想問,又不知道這有什麼可問的。
揉了揉鬓角的頭發,手指在屏幕前磨磨蹭蹭,正想着該怎麼回這個哦字,隔壁卧室傳來唐觀山的咳嗽聲。
如果是一兩聲就停止,唐逸楓也不會在意,可唐觀山一直咳,隐約還能聽到杯子倒地的聲音。
沒法兒不在意,唐逸楓放下手機,走到唐觀山卧室門口。
“沒事兒吧?”她沒直接進去,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咳嗽聲悶了下去,唐逸楓皺眉,想着要不要直接開門。
唐觀山先她一步走到門口開門,他咳得胸腔還有些起伏,“沒事兒……”
他又咳了一下說:“外面鞭炮味道太嗆了。”
唐逸楓看他手裡拿着空水杯,順手接過來,幫他倒了杯水。
再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唐逸楓才想起來還沒回舒望的消息。
可剛剛那個時間點已經過了,唐逸楓也沒了想問的心思。
她揉了把臉,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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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剛十點多,唐逸楓就被開門聲和打招呼聲弄醒。
昨晚外面的炮火連天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唐逸楓難得失眠到兩三點,也難得賴了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