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逸楓的吻帶着急躁與迫不及待,通通降落到舒望的嘴唇、耳畔、脖頸,甚至有一路向下的趨勢,舒望向後躲,唐逸楓就追上去,黏人得很,一點沒覺得在此處有什麼不妥。
她似是非常喜歡舒望今天這件毛衣的觸感,除了用手反複撫摸,還要用臉頰蹭上去。
可舒望還記着這是在大門口,分出神來拉着唐逸楓起身,剛站穩就又被她纏上來,唇齒間都沾染上對方嘴裡的酒氣,暖熱的呼吸交換在兩人之間。
最近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對方身體裡的酒精似乎也傳遞到舒望身上,火星從接觸到的地方一路迸濺。
兩人跌跌撞撞走到衛生間,唐逸楓兩手撐在洗手台的瓷磚台面,身體貼緊面前的人,不留一絲縫隙,将她牢牢鎖在眼前,手上冰涼的觸感讓她體内的熱意有了些許緩沖的機會,可眼中還是一片炙熱。
舒望本想趕唐逸楓去洗澡,可又想到醉酒不能洗澡。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眼睫輕顫,似是被那其中蘊藏的溫度燙到。
這樣看着,讓她突然又不想中斷此刻,想讓這樣的眼神永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眼中隻有她一個人的,隻屬于她一個人的,一秒鐘都不要離開。
于是舒望改了口,帶着呼吸的氣聲噴灑在對方唇上,下達命令,“洗手。”
唐逸楓勾起嘴角,有些吊兒郎當的笑裡還帶着三分醉意朦胧,一點沒退開距離,仍然緊貼着舒望,手繞到她身後打開水龍頭。
她貼得極近,卻沒有繼續吻上去,隻是鼻尖偶爾與舒望的輕碰,時而垂眸看向嘴唇,時而擡起與舒望對視。
嘩嘩的水聲響在背後,滾燙的氣息貼在身前,有兩分鐘還是三分鐘,舒望甚至聽到唐逸楓按動洗手液的聲音,似是洗得格外認真。
她臉色被這些聲音惹得泛紅,又忍不住在想,唐逸楓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
“喜歡麼?”
唐逸楓又這樣問,像是某種時刻的口頭禅或自言自語一樣。
她希望舒望喜歡自己的帶來的一切,更希望舒望很喜歡很喜歡她。
往常無數次用沉默應答的人,這一次卻出乎意料地開了口。
“喜歡。”
兩個字像從天外傳來,清幽不穩的氣聲似歎息,飄在雲外觸不可及,卻砸得唐逸楓心底發麻。
舒望一向喜歡忍着不發出聲音,她會咬住下唇,更忍不住時就會用手背擋住嘴。
就如此刻,已然到了兩次之後,舒望覺得要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手剛剛擡起,唐逸楓就先一步抓住那隻手。
她要忍,她就偏不許她忍。
右手已經被十指相扣在床單上,左手又被另一隻手捉住,一直作亂在身下的感覺全部撤下,舒望不自覺地動了動腿,抿唇看向唐逸楓。
唐逸楓很緩慢得眨了下眼睛,與她對視,腦子動得有些遲緩,但也發現了,這樣她就騰不出手來做正事了。
隻是不消片刻,她就想出了辦法。
“别忍,我想聽你的聲音。”
舒望兩手手腕被唐逸楓一手按在頭頂時,到底是生出了羞恥心,心理上的羞恥加劇身體上的感覺。
身體各處敏感得不成樣子,背脊都忍不住向上弓起,她呼吸急促着開口,“慢一點……”
可這三個字隻換來一瞬的休止符,唐逸楓掌握着舒望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觸到重點處便不會放過。
不過片刻,舒望就再次被身體的熱浪擊潰。
心滿意足聽到舒望聲音的這一刻,唐逸楓心裡的那一絲算不得光明正大的隐秘念頭被挑起。
是不是人都會有一些破壞欲,想看高高在上的仙跌落凡塵,想看闆闆正正的塑像轟然倒塌,想看從來都面色淡然的人展露出最具視覺沖擊力的神情。
想讓她求自己,甚至想讓她哭。
想把愛給她,春風雨露給她,泥沙洪流也給她,全部的一切,光明坦蕩連帶陰影下的灰塵,好與不好,都給她。
-
舒望已經被她纏得實在受不了,也管不了自己喉嚨裡會發出什麼聲音,身體起伏,神思缥缈,隻能緊緊抱住對方的脖子,在她脊背留下幾道指甲的印痕。
唐逸楓太過清楚她的身體,比她本人都要了解,即使現在根本沒什麼節奏可言,甚至有些不知輕重,她也被撩撥到無法自控。
隻有剛在一起那兩年,唐逸楓會這樣沒完沒了地纏着舒望,發揮她好到過分的精力,後來上班後才學會了适可而止,每回各自滿足過一兩次就收拾睡覺。
可近一個月,兩人更是連親吻和擁抱都極少,有些東西橫在她們兩人之間,讓親密都有了縫隙。
舒望最近時常會想起她們熱戀的時候,她們可以像這樣做一整晚,或者一整晚什麼都不做,隻談天說地,第二天一起睡到自然醒。
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考慮,隻要看着對方,确認彼此眼中的愛戀。
長時間的親密關系相處有些像溫水煮青蛙,過于熟悉彼此也許并不是什麼好事,都說愛情最後會變成親情,可舒望不想這樣。
那一口熱戀裡的檸檬蛋糕,她想常常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