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他隐約聽到嚴景铄緊跟着跳了下來。直到嚴景铄的手臂環過他的腰,體溫透過濕透的襯衣燙的驚人。
林皓卿視線模糊,心髒劇烈的跳動,牢牢攀上對方的胸膛,被對方擁着浮出水面。
水從發梢滴落,在鎖骨處彙成細流,扼住了他的脖頸。他無法喘氣,隻能發出可憐的“呼哧”聲。
“呼吸,放慢一點,不要害怕。”嚴景铄的手掌覆上他的後頸,安撫似的。
但他什麼也聽不到,臉因為窒息憋紅,他緊緊攥着嚴景铄的衣服,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
直到後頸被推着,唇上覆上溫熱,鹹澀的木質香和消毒水的氣味在唇齒間炸開。
他感到自己的唇舌被推弄着,新鮮的氧氣裹挾着木質香湧了進來,他下意識的大口吞咽。
這不是吻,是溺水者争奪氧氣的撕咬。
柔軟的溫熱不厭其煩的指引他,他着迷的咬着柔軟攫取氧氣。口腔泛起一絲血腥,他突然清醒過來,一把将嚴景铄推開,劇烈的咳嗽。
水波将兩人的倒影打碎又重組,終于漸漸清晰,他看到嚴景铄唇角泛紅的傷口,那是他剛剛用犬齒咬破的。
面前的男人瞳孔染上墨,箍着林皓卿的手掌也愈發滾燙。
襯衣緊緊貼在皮膚上,單薄的腰身無處隐藏。
林皓卿喘息着躲開,不敢擡頭:“對不......”
夜空中突然炸開一簇金色的煙花,他下意識擡頭,像是某種無聲的宣告。緊接着,無數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光束刹那間刺入水面,姹紫嫣紅的光斑在波光裡碎成星河,映得整個水面都染上了夢幻的色彩。
林皓卿的聲音戛然而止,胸腔裡的窒息感還沒完全消失,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的目光落在嚴景铄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睛溢出溫柔,藏着某種期待。
“喜歡嗎?我隻想要你喜歡......”
煙花震響,水面不斷嗡鳴,像是水和天空吟誦古老的名曲,顫抖出晶瑩的波紋。相擁的身體沒有一絲縫隙,林皓卿察覺到自己的心被撬開一道口子。
“這太瘋狂了......”水珠從睫毛上滾落。消毒水的氣味刺激着淚腺,讓林皓卿分不清臉上是池水還是淚水。
“如果相愛,縱使隻有一瞬又有何妨。即便可以存活成千上萬年,獨自孤單寂寞的活着,又和死亡有什麼區别......”嚴景铄貼着林皓卿喃喃,帶着木質香和血腥味的吻又覆蓋上來。
林皓卿的心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知道自己應該拒絕,應該保持距離,但内心深處卻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渴望。
在理智尚存的旦夕,林皓卿攥緊手指,顫顫巍巍:“你還是......”
嚴景铄伸手捂住林皓卿的嘴巴,額頭貼近,嚴景铄定定地直視着他,眸子裡是赤裸裸的痛苦和愛意。
炙熱的情感幾乎将林皓卿灼傷,他聽到自己冷寂的心在這滾燙動人的眼神中,久違的重新開始跳動。
一下,兩下。
真讓人絕望,這分明是命運堕落的前奏。
林皓卿不敢再看,閉上了眼睛。
直到回到到酒店門口。
“......”林皓卿歎了口氣:“我有事情要和你解釋,你先放手。”
從體育館出來,嚴景铄就緊緊牽着他,借口人多,借口路陡。
情緒和溫度順着指尖傳遞,讓林皓卿再一次記起曾經被愛人呵護的日子。
大抵是貪戀溫柔,已婚的真相在林皓卿舌尖打着圈,始終說不出口。
看着林皓卿無奈糾結的模樣,嚴景铄好整以暇的松開手,望着林皓卿的眼神溫柔又志在必得。
也對,林皓卿默默地想,那麼萬衆矚目的人,想要什麼得不到呢?
“我好開心,卿卿。”嚴景铄噙着笑靠近,附在耳邊呢喃着情話:“今天,我離你的心很近,你來看了我的演出,也知道我是jason,我再也沒有其他瞞着你的事情了。”
“......這不重要。”林皓卿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兩步:“音樂人jason又不是什麼黑曆史,低調是一種美德。”
我才是真正的欺詐。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
“皓卿!”
一句響亮的女聲,帶着歲月的深沉韻味。
獨特的聲線使林皓卿驟然一僵,就算隻聽過幾次,他也忘不掉這個聲音。
他僵直着轉過身去,身後聲音的主人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優雅地站在燈光裡,發髻間施華洛世奇的珍珠和水鑽閃着低調的光芒,昂貴的真皮背包就像它的主人一般沒有一絲瑕疵。
“聽說那個臭小子又放了你鴿子,我特意帶着朋友們過來看看你。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他。”
“可别生氣啊,我的好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