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當然可以?”明子打着哈欠從卧室裡走出來,沒有事情的時候,明子喜歡睡到飯點再起來,就是說,這兩個月基本都是這個時候才出來,“明石和田中兩個人做好飯了嗎。”
“我肚子都要餓扁了。”
“不知道诶。”我坐在客廳裡完全沒注意到廚房裡的動靜,一般做好了就會大聲喊人的呀。
“他倆在搞什麼啊,我去看看。”明子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打開廚房的門,“明石,你們——”
進去的明子頓時安靜了。
我看向芥川君。
“在下也不知道。”
“那我們進去看看看吧。”
進去之前我就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但我沒想到會是那麼一副場景,真的是,難得一見。
明子安靜地盯着鍋們。
是的,鍋們。
廚房裡的竈台上和案闆上擺了兩三個鍋,有幾個還冒着熱氣。
還有水盆裡,黑乎乎一片,像縮小版的烏雲。
是裙帶菜泡發了,幾乎要溢出來。
明石一郎無奈地解釋着,“我和田中一不小心把幹裙帶菜放多了,這東西泡了不煮就得壞,我們想着幹脆全部煮了算了。”
明子捂住眼睛,“我反正是什麼也不想說了,這兩天都吃裙帶菜湯吧。”
“這兩個人,做點裙帶菜玉子燒也好啊。”
田中:“明子,别氣了,水裡還有沒燒湯的,現在做也來得及。”
明子撅着嘴,然而也沒心情再說話了,“十二點了,吃點算了。”
“芥川,你妹妹呢?”
芥川君看向我。
我想了想,“應該是在種花吧,或者是在畫畫。”
銀種的三色堇最近開了,這幾天她不是盯着花盆畫畫就是在澆水松土。
“我去叫她。”
*
“這麼多裙帶菜,整個橫濱的人都夠吃了。”飯桌上有人那麼吐槽着。
“……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我聽着他們閑聊,看來期待動亂結束的人不止我一個,畢竟能自由行動的話誰樂意一直縮在小房間裡面呢。
橫濱的商店、酒館,這兩個月基本都是閉店的狀态了。很難想象這種情況下,橫濱是怎麼在未來恢複繁榮的。
難道是港口城市的優勢嗎?
我在飯桌上思考着橫濱的經濟形式,忽然聽見明子在抱怨。
“本來這個時候可以去影院看《相愛的眼睛》的,但是東京的影院都要下架了。”
她嘴裡說的《相愛的眼睛》我也有聽說過,是最近非常火熱的一部愛情片,講的好像是兩個交換了眼睛的人的故事,雖然我聽見這個簡介的時候完全不理解這是怎麼樣一個故事。
但是明子為錯失這個機會幾乎捶胸頓足。
我想着用什麼辦法能安慰一下她,也許會有重映的一天,但這種可能性似乎太蒼白了。
或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糾結了,芥川君看着我。
“你很想去看嗎?”
我托住下巴,“不知道,不過有點感興趣吧,但是又不可能去。”
芥川君:“隻要說想不想就可以了。”
我震驚地放下筷子,“難道你還要帶我去東京嗎?”
田中直言,“南宮你就别想那麼多了,你說一句想,芥川肯定就拉着你去撬影院的鎖了。”
“怎麼可能。”我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為什麼說得那麼奇怪,好像我和芥川君是說風就是雨一樣的青少年。
雖然這個年紀确實是青少年。
我:“我哪有那麼任性。”
“你是沒有,但是芥——”明石好像忍不住一樣,憋着笑說。
芥川君皺眉,“那麼多裙帶菜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我茫然地看着他們。
随即我反應過來了,我應該隻是個借口吧,“芥川君,你也對愛情片感興趣了嗎?不過我們是真出去不了,要不在家裡看點别的吧。之前我買了碟。”
芥川君:“……你也閉嘴吧。”
搞不懂青春期的芥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