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眼睛的名偵探看了看來人的手,空無一物。“啊國木田,有那麼驚訝嗎?居然都忘記給我帶零食了。”
“我确實忘記了,亂步先生。”
銀發的中年男人皺了眉頭,“這個星期國木田已經幫你帶了三次粗點心了,不能再吃甜點了。”
江戶川亂步沒有辦法,鼓起臉頰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聲音很輕地落在地上,轉頭向國木田發問。
“很苦惱嗎?是惠小姐的入職測試出了什麼問題吧。”
并不需要什麼推理,房間裡的兩個人都能看出國木田獨步的苦惱。如果是惠的測試失敗了或者成功了都不應該是這種反應,看來是遇到判斷的難題了。
國木田獨步呼了一口氣,思索了一下怎麼把早上的事情講述出來。
……
“……事情就是這樣的,她似乎連自己異能力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用出來了,雖然那個男人被她弄得很痛苦,不過也是當時危急情況下合理的事情。”
“但是我認為這次算不上成功的測試。”
偵探社成員要具備的是一種自律的、高尚的奉獻的精神,正直和勇敢缺一不可,因為他們随時都可能面臨危險,在那種時候,偵探社的社員絕不被允許以傷害他人生命的方式獲救。
原本對南宮惠的測試是一次長期行動,整個兒童醫院失蹤事件都是測試的過程,然而她今天的爆發直接把整個事件解決了。
在電車上的時候,國木田獨步就收到了警局的來電,那個有隐身異能力的罪犯正是兒童失蹤的罪魁禍首,他可以将自己已經自己接觸的可移動物體隐身,那些孩子就是他站在病房門口用各種零食遊戲機誘拐到身邊的。
在知道武裝偵探社接手了這個案件之後,他今天是打算先下手為強的。
據說,那個人講起自己的罪行幾乎是滔滔不絕,連槍支的來源都說得一清二楚。
總之,這次事件就那麼結束了。但是,從中并不能看出南宮惠是否具有偵探社社員的品質。
國木田獨步:“那麼,接下來的工作,需要讓惠參與嗎?指需要出外勤的那些。”
江戶川亂步:“是惠的話,當然可以啊。”
“是惠就可以嗎?亂步先生覺得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江戶川亂步的臉上略過一絲笑意。
“她是個普通人。”
*
第二天早上,我對着鏡子,發現黑眼圈已經牢牢地挂在眼下了。
這也是正常的啊,畢竟我天發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許今天一出門迎來的就是審判。
但還是先和大家解釋一下吧,說不定會有轉機呢,對吧。
我深吸一口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用力壓下把手,從門縫中往裡看,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了,沒有人注意到我就在外面。
很好,一進門就告訴大家自己的異能力是什麼,然後再根據他們的問題狡辯幾句,不,是解釋幾句才對,我在心裡打着腹稿,嘴上也念念有詞。
剛邁進偵探社的時候,一個青年人的聲音就把我叫住了。
“惠——”
國木田獨步先生,你為什麼要那麼着急地叫我。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我緊張得差不多把想好的台詞全忘光了,但是。
“惠你昨天……”
“我可以解釋的。”我伸出雙手打斷他的講話,“先讓我說,拜托了!”
“啊、好的。”他有點無措,但是答應了。
“昨天我不是故意要折磨那個人的,沒說自己的異能力也是因為,我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異能力用出來會是什麼樣的,在不同人身邊的效果都不一樣。”
“之前有過不太好的經曆,所以才沒有說的……”
“……所以,我還可以留在這裡嗎。”
我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細若蚊蠅了。如果一定要我離開的話,那我也沒有理由留下來的。
“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面色古怪地皺起了眉頭,不太适應地理了理自己垂在後面的頭發。
“你當然可以留在這裡啊。”
我欣喜地擡頭,“真的?”
他沉默了一下,但是繼續說了,“當然,不過偵探社的成員可以很辛苦的,像你這樣隻能靠一時激情發動異能力的初學者……還是有些困難的。”
雖然我聽出了他話裡的猶豫,不過這不重要了,至少我現在留下來了。
“我……我以為偵探社會因為我傷害了昨天那個人生氣的。”
國木田獨步:“惠,武裝偵探社裡有武裝兩個字不要忘記了,我們并不是慈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