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因這種格格不入,使得他被驅逐,後來到了本所地區。祿命薄是在他流亡途中誕生的。”
“所以他寫了發動秘術的方法,對嗎?”亂步表情又是十分純潔懵懂的樣子,唯有晶子捕捉到一絲蠱人的意味。
新石閉了閉眼,他下巴上的小胡子就顯得極為突出:“重生秘術使用了‘泰山府君祭’,那是與冥界溝通的方式,如果你們讀過《孝經援神契》就會知道,它所謂的‘重生’必須願以己命換亡者之命。”
“不是隻要集齊魂渣就夠了嗎?還需要使用秘術者的生命?”晶子有些驚異,現在看來,‘複活’的條件還是很苛刻的。
“是的,魂渣是用來為死者複制新的靈魂的,而使用者的生命是交付冥界的。相當于是冥界幫助使用者實現願望,當然相應的,對方也要付出代價。”
“果然,到最後還是等價交換啊。”許久未吭聲的太宰輕輕動了動腿,撞到了桌子中間的柱子。
“那詛咒珠呢?老師你可不能敷衍我們。”約子雙手撐着下巴,盯着他。
新石老師移開目光,向窗外望去,外面陽光不錯,樹葉掩映之間,氣氛愉快而靜谧,似乎最近的連續怪死事件不該發生在這片大地上。
太宰悄悄地把新石老師的書拿過去翻看,抿了一口咖啡:“可您這裡不寫着‘重生的秘術與本所七大不可思議的起源有關’嗎?”
新石發出低沉的歎息:“這是一本有煽動性的超自然讀物。”
“就純純胡說八道是嗎?”太宰歪着頭看他,脖子伸得挺長。
“倒也不是……雖然我看到的史料隻有《祿命薄》這些,但各種流傳下來的野史傳說還有不少,據說曾發生過關于複蘇術的争鬥。傳言說有能使死者重生的奇書,迷惑大衆,引起紛争,造成多人死亡。”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本所事變對嗎?”晶子不知道從哪裡想出這個詞,或許是還在浮島的時候,某個老人說的。
“是的,呵呵,我覺得本所事變成為七大不可思議的起源是很合理的,而且據說每顆詛咒珠都包含着‘怨恨的記憶’。”
“诶,那會不會晴曼本人也是本所事變的犧牲者?”亂步展開推理。
晶子想起自己那晚看到的咒影,從高處墜落的舞女,原來力量都是來源于她的怨恨嗎?那麼詛咒珠力量的大小會和咒影本身相關吧?如果是陰陽師本人的咒影誕生的詛咒珠會不會擁有超凡的力量?
“您現在收集了多少怨恨的記憶?”晶子問。
“我隻知道‘落葉秃椎’、‘足洗邸’、‘不滅行燈’。”
“那交換一下情報吧,我們告訴您馬鹿雜曲的記憶,您跟我們聊聊這些?”
“行。”他一系列的表現完全就是個究極學者,絲毫沒有攻擊性的樣子。
晶子決定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畢竟自己可是跟偵探站在一起的人呢。在柯南道爾的小說裡隻要從頭到尾跟福爾摩斯在一起就很難出事。
新石老師的面容嚴肅起來:“‘落葉秃椎’和‘足洗邸’是最重要的。首先,‘足洗邸’的咒影本身就是陰陽師,是個執着于追求美貌的女子,她曾與晴曼發生過關于‘重生秘術’的争執,她失敗了,美麗的雙腿堕入塵垢。”
“這顆詛咒珠特别厲害,所以你們碰到的話可要小心了。”他拿起太宰的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說:“‘落葉秃椎’是關于一個因散布謠言而被治罪的工匠的,他叫甚吉,謠言裡提到的内容就是‘重生的秘術’。”
“或許那不是謠言,甚吉與晴曼也是相識的。”亂步用食指蹭着肥嘟嘟的臉,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老師,那祿命薄是哪來的?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大概一個月前,半夜調查的時候,明明沒看到任何人的聲影,但卻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要求我在這一個月内盡快散布與重生的秘術有關的傳說。地上也憑空出現了這本書,我想驗證真僞,就按她說的做了。沒想到越來越受歡迎。”
“是的,聽說連飛白公司都資助了您的超自然現象研究呢。”亂步攤了攤手,語調漫不經心。
新石已經放棄琢磨他的意思了:“幹脆我再告訴你們另一件事吧。‘祿命薄’好像還有續集,叫《陰之書》。”
約子聽到這裡來了興緻:“老師你的情報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也擠不完。但是!晴曼之前不是已經沒了嗎,咋還能寫續集。”
“……約子,你的智商真的……虧我教你那麼久。”
“啊,我這問題不合理嗎?”
“人晴曼老本行就是研究‘重生的秘術’的,隻要先舉行了儀式,之後集齊魂渣就能發動了呀。你不會還不懂吧,儀式是A,魂渣是B,A+B就是實現重生的充分條件。你要是這都不明白的話,很難成為有前途的年輕人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