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齊月娘伸手将林思也拽到了衛金嬌身後,簡單講了一下情況,“我給你簡單說一下。”
“不用,回去再說。”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很明顯,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
周圍七零八落地躺着幾個男人,應該是此前被安排來圍堵她的人。不知道是他們遇上了正好趕來的衛金嬌,還是被衛金嬌她們埋伏,一個個地倒在地上慘叫,月光之下,他們的臉因為痛苦而皺在一起,看起來好不折磨。
“王八蛋!”
一個人影晃悠悠站起,一手捂着傷處,另一手竟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寒光閃眼,直沖衛金嬌而來。
她下意識擡手擋光,身體先于腦子做出了反應——一腳飛踢,精準踹中對方手肘,匕首铮的一聲紮向地面。
“别動!”
踏踏踏踏。
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圍了過來,一個身着刑獄司捕快制服的英氣女子來到他們面前:
“段主簿,您希望我們怎麼配合?”
林思和衛金嬌接連遇險,段芳和臉上的怒色已經明顯到有眼睛都能看得見的程度。
面對來人,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沉聲喝道:
“帶走!查封濯塵湯!”
她倒要好好審審,看看一個開門做生意的濯塵湯,能有什麼合理的借口縱容手下圍攻官服中人。
捕快們動作很快,眨眼功夫就把人都綁起來了,包括下水道裡被火勢阻隔的那個。
夜風驅散灼熱,林思終于感覺身上涼快了一些。
跟大家一同走在回程的路上,她總感覺方才在管道裡時間漫長得不成樣子。前後加起來短短一炷香出頭的時間,她卻恍惚過了許久。
大抵是因為那些黏液的質感,以及一日之内發生的事情過多而出了錯覺。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說了。怎麼會發現我在那裡的?”
是不小心聽到這些打手的動靜?
還是有人到茅房解手卻沒遇見自己?
“先說好,你别生氣啊。”
齊月娘掃了她一眼,戳了戳一旁的段芳和,“其實,從老段說你要休假開始,我們就覺得你不對勁了。”
“阿思你不是貪玩的人,卻為了去廉州而讨了那麼長的一段假。老段當時就覺得你奇怪,卻不好意思當着你的面說,便同我們……分享了。”
林思沒好氣地笑了,“什麼分享,我看,你們就是八卦。還有呢?”
“還有就是,阿思姐姐你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看着熱茶問奇怪的問題。”
嗯……就是說這裡還有陸招子的功勞?
“總之啊,就是我們幾個一合計,就覺得你這茅房蹲得不簡單,趕緊讓招子找上巡邏的人傳信。正好趕上。”
段芳和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嘴裡繼續叮囑:“往後要再有這樣危險的事情,你可得早些同我們說啊。”
“遵命~”
林思笑出兩個梨渦,和對方的弧度相對,看起來甜滋滋的,能把人的牙齒甜得掉。
“對了。”
她擡起沾着黏液的手,用另一手從袖中抽出一段繩梯,來回翻轉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拽下來的隻帶着印章上的“塵湯”二字。
不過也夠用了。
“這是我從裡面拿出來的,上面有濯塵湯的購入印章,那些血點是從熱水管道上面的管道流下來的……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流向聖醫樓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