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為這萬千生靈發揮最後一點作用吧!”墨朚說着,劃破掌心,以血為媒界,結下一個複雜的陣法打入五湖碑。
“阿雪,走吧,有人來了。”墨朚示意阿雪和他一起走,可是阿雪似是戀戀不舍般,回頭沖五湖碑入口的方向看了看。
“呦,阿雪也惦記熟人了。”遠遠的,墨朚就聽出了是張成嶺和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好了,就依你,咱們别讓小成嶺發現就成。”說着,一人一狼隐入了樹林深處。
雖然隔得遠,不過墨朚依舊看到張成嶺對着五湖碑拜了下去,而旁邊的中年男子還對他說:“成嶺,你才是張家的血脈,隻要有你在,鏡湖劍派就不算斷了傳承,雖然他們都說,你扛不起來鏡湖劍派的門楣,讓高伯伯選一個能力出衆的人過繼到張家,可是高伯伯不信,高伯伯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就是張家最出色的繼承人。”
“高伯伯,您是長輩,一切憑您做主!”張成嶺滴水不漏的回道,盡管神色和言語中還帶着稚嫩,但是比剛見面的時候好太多了。
“阿雪,看來小成嶺成長了不少,果然最磨煉人的還是風風雨雨啊!”墨朚看着大有不同的張成嶺,也不知道是誇贊他有所成長還是在惋惜他經曆的磨難。
看着那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墨朚和阿雪也隐藏着蹤迹跟着他們,畢竟嶽陽如此之亂,這高崇還滿懷自信的一人帶着張成嶺就來這荒郊野外。若有心之人刻意謀劃,不就是等着讓人來捉現成的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墨朚的嘴開過光,才剛嘟囔完,這不,麻煩就來了。
一群穿戴整齊的黑衣蒙面人,壓着高崇的弟子,以示威脅,目的,當然是剛出鍋的燙手山芋——張成嶺。
“果然,小成嶺這顆香噴噴的窩窩頭,誰都想咬兩口啊!”墨朚見到此景如實想着。
“韓統領,如此行事,豈非小人行徑。”高崇厲聲喝道。
“高盟主,韓英曾經好言相勸,不想高盟主另有想法,所以不得已,隻能如此。您還是把張家小公子交給我吧?或者是等到我把您的得意弟子都殺光以後,您再把張小公子給我?”韓英說着,示意身後之人做好準備,弓弩齊齊上弦。
“韓統領,弓弩乃國之重器,晉王如此作為,難道是想要謀反不成?”高崇見事不妙,劍走偏鋒,變相威脅着。
“高盟主,您還是别替貴人們操心了,把張家小公子給我!”韓英也厲聲喝道。
雙方劍拔弩張,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成嶺哥哥?”一聲糯糯的童音從左邊傳來,隻見一個肉嘟嘟的小不點兒從路邊的草堆裡冒了出來,發髻上還搞笑的插着幾朵野花。
“這死孩子,怎麼跑到那兒去了?”隐身于樹後的溫客行登時冒出一頭冷汗。
“老溫,小不點兒怎麼在那?不是把他放到半山腰了嗎?”周子舒也是一臉擔驚受怕,明明這孩子都被安置妥當了,他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周子舒和溫客行彼此看了一眼,都驚疑不定,心下忍不住懷疑,到底是誰發現了小不點兒和張成嶺的關系,天窗?毒蠍?鬼谷?五湖盟?還是丐幫?
一時之間各種陰謀在二人心間閃過。
“小寒弟弟,别過來,快跑,危險!”張成嶺看着就要向他跑過來的夜霜寒,高聲阻止道。
總有人能發現新的契機,這不,天窗就很好的把握住了這個機會,隻見一個黑衣蒙面人,一起一落之間,已經到了夜霜寒眼前,手握锃亮的大刀,就要去抓人。
張成嶺想要去阻止,可惜他那小身闆,被高崇一隻手就給收拾服帖了。
“哇,你的衣服好帥啊,比鬼叔叔的好看多了。”看着沖自己走過來的黑衣人,夜霜寒并沒有意識到危險,隻是關注起了人家的穿衣打扮。
“哎,這孩子,花癡也不換個時間,阿雪,交給你了!”墨朚無語的揉了揉額角,心想着到底是這小不點兒出身自帶這種體質,還是他的教導方式有誤,怎的就養成了這幅德性。
眼看黑衣人就要得手了,周子舒和溫客行已經看準時機,正準備出手,突然衆人眼前一陣白光閃過,等反應過來時,那小不點兒已經不在原地了。
黑衣人錯愕的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夜霜寒呆的位置,确實沒有人了,等回過神來,就聽得周圍一陣陣的抽氣聲,轉頭一看,隻見一頭渾身雪白的狼叼着那孩子,帶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姿态,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那人一時慌亂,下意識的就要反擊,可惜技不如狼,直接一招就被秒殺了。
阿雪看了看被它一爪子拍暈的人,很是不屑的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叼着夜霜寒轉頭就走,對于身後随時會被啟動的弓弩一點兒也不在意。
不知道是被吓住了還是一時的腎上腺激素飙升,有一天窗之人不小心扣動了扳機,一支長箭沖着阿雪的後腦射去。
“阿雪小心!”張成嶺看得真真切切,失聲高喊道。
話音未落,眼前突然出現三個身影,一藍一灰二人蒙面,一白衣之人倒是并未僞裝,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衆人都覺得看得很不真切,就像那人臉上蒙着一層煙霧般。
隻見三人中,一青衣之人制住了那個叫做韓英的天窗統領,灰衣人并列立于青衣人身側,擋住了身後的阿雪和夜霜寒,而那白衣人,則是立于天窗衆人身後,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可他就是攔下了射向阿雪的那隻箭的同時,又将天窗衆人都點了穴道。
在場之人都同時閃過一樣的想法“那還是人嘛!”
看着危機已解,張成嶺頓時松了一口氣,原本想上前看一下夜霜寒,可是卻被高崇制止。
“三位兄弟,敢問何方神聖,高某多謝今日解圍之舉!”高崇說着客套的話,心裡卻是驚疑不定,這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他都不知道的高手。
“高盟主,别攀親了,還不快走,難道要八擡大轎送你回去嗎?”青衣男子一面制着韓英,一面諷刺道。
高崇也明白,對方不欲多言,遂帶着人轉身離去,隻不過整個過程中,張成嶺那一步三回頭的架勢,頗有一種被父母抛棄的小狗崽子的姿态。
“各位辛苦多日,從晉州一路奔波至嶽陽,想來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今日一見,沒什麼見面禮能拿的出手的,不如送各位一場好夢吧。”墨朚話音剛落,隻見之前還立于身前的天窗衆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睡得是格外香甜,當然也有一個人例外,比如那個被溫客行制住以後,一直拿眼睛瞅着周子舒的韓統領。
這情形一看就知道是有故事要發生啊,墨朚心下想着,沖着夜霜寒和阿雪招招手。
“來來來,小家夥兒,今天哥哥教你拆玩具玩兒!”墨朚說着,當着衆人的面,三兩下的将那弓弩拆的是七零八落,連剪頭和箭身都被迫分了家。
“哇~好好玩,我也要學!”一隻興奮的小豆丁也加入了拆分大隊。
“阿絮啊,這情形是不是有些不對啊,還是說我今天沒睡醒!”繞是見多識廣的溫大谷主,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波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