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周子舒突然咳了起了,墨朚一看,已是子時。
“阿絮,你可是那内傷又犯了?”溫客行立刻度内力幫周子舒壓制七竅三秋釘。
等周子舒平複下來以後,墨朚從袖袋内掏出一瓶丹藥,“周兄,你那瓶藥應該已經快要吃完了,這個是第二個療程的,用法和之前一樣,不過,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受傷了,對你的身體沒益處。”
溫客行趁着墨朚和周子舒說話的空擋,想要偷偷替周子舒把脈,可惜被時刻防備着的周子舒發現了,一手給拍了回去。
“你幹什麼?”周子舒看着一臉委屈的溫客行。
“阿絮,讓我看看你的傷!”溫客行說着,還不罷休的想要繼續,都被周子舒巧妙的躲過了。
“阿絮,你偏心,墨朚都知道你的傷勢,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替你把把脈,我的醫術好歹也是能說得過去的。”
“老溫!”周子舒很是鄭重的叫了聲溫客行,“墨朚已經給了我療傷的藥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比之前已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你這絕世的醫術還是先留着吧。”
溫客行雖然接受了周子舒這樣滿是漏洞的解釋,可依舊是滿臉疑惑的看着那二人,總感覺他們隐瞞了什麼東西。
夜已過半,周子舒和溫客行在河邊,經過一番剖心之談,彼此之間的距離更拉進了一步,是以眉目流轉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情意,等二人從河邊歸來,墨朚和阿雪已經走了,隻留下張成嶺和夜霜寒二人依偎在火堆邊睡的香甜。
“阿絮,你說這個墨朚老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在忙着些什麼,總感覺神神秘秘的。”溫客行拿下被墨朚釘在樹上的留言,邊看邊對周子舒說道。
“呵~有臉說别人,你呢溫大善人,您一天神神秘秘的在忙着什麼呀?”周子舒接過溫客行遞給他的信條調侃道。
“有事離去,切勿挂念,緣至再見!夜霜寒就托付給二位了,繼續你們的便宜父子之緣吧。話說,阿絮啊,幫我好好勸勸溫客行那家夥,讓夜霜寒那便宜兒子的名頭坐實了吧,老是有名無實的,小孩子家會多想的。哦對了,那小家夥釀酒的技術可是一流的哦,要是收了他,你倆以後都不用再費心的找什麼好酒了,留了一瓶小家夥的傑作,已經溫好了,二位可以品嘗一下。最後再啰嗦一句,小家夥的酒不錯,切記勿貪杯!墨朚留。”
“這人,說走就走!”溫客行走到火堆邊,拿起墨朚溫好的酒,來來回回瞅了三遍才開喝,結果,一口酒入腹,溫客行直接驚在了原地。
“老溫,怎麼了?”周子舒看着神态異常的溫客行,出言問道。
“阿絮,你嘗嘗!”溫客行并未多言,隻是直接把酒瓶遞給周子舒。
周子舒并不太在意,随手接過就喝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溫潤之感從腹内逐漸進入丹田,随内力運轉一小周天後流向四肢百骸,所過之處,仿若春風化雨,體内的經脈似乎被清洗了一番,連他那被七顆釘子釘住的地方似乎都得到了安撫。
“呵,這般東西,墨朚也敢随意拿出來,就不怕有人觊觎!”周子舒輕聲言語,複又和溫客行對視了一眼,轉頭看向正睡的香甜的那兩隻小的。
“老溫,我覺得墨朚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他能把這麼寶貝的東西都拿出來,想必是真心實意的,而且他如此作為,怕是也有難言之隐,否則以他的能耐,多少個夜霜寒搞不定!”
溫客行一時間心裡也想了許多,好的壞的陰謀陽謀,一顆七竅玲珑心,轉了不止十八個彎,想起周子舒先前在河邊的話,不由搖頭失笑,“不就是相信一次人性嘛,既然阿絮都替他邁出了第一步,那他就再邁出這一步又有何妨!”
“好啊,既然阿絮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吧,不過阿絮啊,以後可也要辛苦你多替我養養兒子啦!”溫客行一臉笑意的說着。
“自己的兒子自己養,我還有成嶺呢。”
“阿絮阿絮,什麼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嘛,不用分那麼清楚的!”溫客行厚着臉皮繼續說道。
周子舒一時無言以對,對溫客行沒臉沒皮的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遂直接沖那人翻了個白眼,決定暫時不理這個瘋子。
張成嶺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聽得不是很真切——
“啊,便宜爹爹,你真的願意讓我當你親兒子了嗎?”夜霜寒歡快的聲音傳來。
“哼,小東西,再叫便宜爹爹,我就不收你了,還不改口?”溫客行略帶傲嬌的聲音傳來。
“哈哈哈……太好了,我有爹爹喽,爹爹爹爹……”夜霜寒小嘴叭叭地不停。
“好了好了小東西,用不着這麼興奮。聽墨朚說你挺會釀酒的,以後你爹我的酒就交給你了,可不能以次充好的糊弄我啊。”
“嗯嗯,好哒,爹爹放心,小寒一定會釀出最好喝的酒給你和便宜爹爹的。”
“噗~哈哈哈……阿絮啊,這下你到成了便宜爹了,這小子可真是會來事。”
“好了老溫,别鬧了!”周子舒看着那一大一小,很是無語。
“師傅,溫叔,小寒弟弟!”張成嶺挨個問好。
“還是成嶺好啊,不像有些人……”溫客行倒是沒有把話說完,隻是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周子舒。
一行人收拾妥當,重新送張成嶺回嶽陽派,一路上話痨父子倆就沒消停過——
“成嶺哥哥,你回去要小心,要是他們再惹你生氣了你就吃點這個,保證你心情超級好。”夜霜寒從小包袱裡掏出一兜樣子奇形怪狀的像是糖果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呀?”打開後,看着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包裝及形狀,張成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這個是墨朚哥哥做的糖果哦,和市面上所有的口味都不一樣哦,而且都是照着小動物的形态做的,又好吃又好看。”小家夥剝開了一個小狗形狀的糖果,還沒來得及品嘗就消失了,手裡就剩下一張畫着可愛小狗狗的糖紙。
“哎?我的糖呢?”夜霜寒滿臉問号。
“嗯嗯,不錯不錯,墨朚這手藝,不去開酒樓食肆着實有些屈才。”
“老溫,你幾歲,竟然和你兒子搶糖吃。”周子舒簡直不忍直視。
“來來來,阿絮,你也嘗嘗。”說完,又從夜霜寒的小袋子裡拿了好幾顆送到周子舒面前,瑩白如玉的手掌配上造型可愛的糖果,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并沒有品嘗,但是周子舒依舊覺得滿心都是甜蜜的。
“哼爹爹壞壞,成嶺哥哥,趕緊收起來。”
“呦,小東西,膽肥了啊,敢這樣說你爹我?”溫客行故作兇狠的姿态。
“便宜爹爹,你趕緊管管爹爹,都是有兒子的人了,還這麼老不正經。”
“嘿……”溫客行氣結。
周子舒但笑不語。
張成嶺默默偷笑,他總覺得溫叔和小寒弟弟在一起時,某些行為總會變得像小孩子一般幼稚。
“好了,成嶺,回去之後,一定要注意安全,少說多看不出錯,一問搖頭三不知,若是有事,就去找你湘姐姐,知道嗎?”溫客行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百般叮囑道。
“我知道了,溫叔。師傅,我走了。”張成嶺抱了抱溫客行,摸了摸夜霜寒的小腦袋,沖着周子舒認真道别。
張成嶺一步三回頭,終于還是進入了那充滿豺狼虎豹的嶽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