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兄慎重考慮一下剛才的提議,若是可以,就收了這個便宜兒子吧,我觀你二人還挺有父子緣分的!”墨朚看着對面用一模一樣動作,擡眼看他的兩人,别說,這樣看過去,還真的挺像的,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子舒和張成嶺也在觀察三人,此刻看到墨朚發笑,先是一臉莫名其妙,随後又看看溫客行和夜霜寒,便也笑出了聲。
“喂,有什麼好笑的?”奶聲奶氣地夜霜寒和矯情連連的溫客行同步了。
“噗哈哈哈……老溫,我看挺合适的,别說,這小寒還挺有當你兒子的天分的!”周子舒邊笑便說。
張成嶺倒是一直憋着笑不說話。
看着夜霜寒那充滿期望的小眼神,溫客行回了一句:“我考慮看看!”言罷,便低了頭,狀似在整理篝火,實際上到底在思慮着什麼沒有人知道。
墨朚倒是希望他能一口答應下來,不過看溫客行如今如此顧慮,想來還是他太着急了一些。
“罷了,此事過後再說,咱們接着聽小成嶺的曆險記。”
被墨朚他們一打斷,張成嶺的心緒倒是平複了許多,此刻也能冷靜的講述他一路來的經曆。
“按照你所說,這高崇倒是想要自己拿着這琉璃甲,可是如此一來反倒是更陷入被動,他難道不明白,如若你家那塊琉璃甲被他拿到,那麼他就會是下一個目标,如此一來,他可就再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墨公子,什麼翻盤的機會?”張成嶺一頭霧水,反倒是溫客行和周子舒明白了墨朚的話。
“看來這假的琉璃甲的出現,不止毀了一個人的布局,哈哈,這位仁兄的這一舉措真是神來一筆,看着是出力不讨好,實際上反而讓背後之人亂了手腳,妙哉妙哉!”墨朚如此感歎着,眼神卻瞧着溫客行。
想起要不是這人出手,安吉四賢怕是此刻已經橫屍仁義坊,溫客行不由得略微有些尴尬,連周子舒都嫌棄的翻了個白眼給他。
話說安吉四賢已經歸隐幾十年了,為了所謂的情義,便一腳又踏入了這紛争不斷地江湖,可惜他們拿人家當兄弟,人家卻拿他們當棋子,到頭來不過是惹上一身騷,而一切起因竟是因為一塊假的琉璃甲。
面對丐幫、華山派、巨鲸幫等各門各派的圍攻,再加上封小峰為代表的江湖流氓的偷襲,安吉四賢直接被逼上了絕路,而且其中一人已經身受重傷。
關鍵時刻,墨朚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了仁義坊内,還以一己之力單挑了在場所有人,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以其之道還施彼身,揍人的同時,用的還是人家失落已久的本門武學。
溫客行到現在都記得,丐幫的黃鶴被墨朚用打狗棒法追的滿院子上蹿下跳的情景,簡直不能更有喜感了,更有甚者,那華山派直接被墨朚用所謂的獨孤九劍給晃得呆立當場,所有叫的上号的人毫無還手之力的直接被秒了,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想到墨朚當時那句“能力不行就别出來丢人現眼,省得把你們祖師爺氣活過來”的話,周子舒也同樣感覺好笑。
“對了,小成嶺,你說你們家的琉璃甲在你肚子裡,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取出來。”墨朚看着張成嶺問道。
“墨公子,我……”
“哎呀,你要不直接叫我墨朚,要不叫我墨初心,别再墨公子墨公子的叫了,多見外!”
“哎?墨朚,墨初心是?”溫客行出言打斷。
“我的字!”墨朚不在意的說着。
溫客行和周子舒則是相互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眼中同樣的疑惑,一般而言,父母起名字,多是充滿着期望與關懷的,可墨朚的名字,聽起來反倒像是警示一般,墨朚,莫忘,莫失清明,加上今天這個字,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莫失清明,莫忘初心,這得是什麼樣的父母才能取出這樣的名字。
“看來這墨朚,也是有故事的人啊。罷了,若他願意,必會言明,若他不願,又何必問,反倒失了些情義。”周子舒看着墨朚想着。
“墨朚,我能這樣叫你嗎?或者叫你墨大哥。我看咱們兩個年齡差的不太大。”傻呆呆張成嶺又掉進了自己挖的坑。
“噗~小成嶺啊,你真是個實誠孩子,我這皮相果真太有欺騙性了。”墨朚好笑的拍了拍張成嶺的腦袋,搞得張成嶺不知所措的。
“哎~那你到底多大?話說你看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啊?難不成還是個萬年老妖怪?”溫客行在一旁嬉笑道。
“也許溫兄猜對了也說不定呢!”墨朚眯了眯眼睛,“按照此間的時間來算,我大概得有四十多歲了?”
“不可能吧?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這是所有人聽到之後的真實想法。
周子舒則是又皺了皺眉,對于墨朚的回答很疑惑,這人對于自己的年齡竟然都用大概來形容,他到底是活的太久了,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隐,或者在開玩笑。
“大概?墨朚,你怎麼連自己的年紀都記不清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張成嶺一臉擔憂。
“具體的我也不太記得,我隻知道,我是在一處十分神秘的地方醒過來的,那裡終年積雪不化,且四周布滿了機關,我費了好長時間才把那些機關一個一個拆除,可是直到我出來,也沒有見到有人來尋我,而那時候我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如今可是又過了二十年了。”墨朚毫不在意地說着,畢竟不是什麼大事,至于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真相,當然是不方便說的,而能說的,都是不重要的。
“我去,那你豈不是和高崇他們是一個年齡層的?”溫客行驚訝。
“也可以這麼說,話說,知道了我的真實年齡,要不要考慮一下,叫聲叔叔?”墨朚看着坐在對面的三人,重點關注對象是張成嶺小朋友。
“……”張成嶺看着墨朚那張明顯不符合其年齡層的臉,嘴巴開開合合了好幾次,那“叔叔”二字就是叫不出口。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至于是叫名還是叫字,你自己高興怎麼叫都行。不過可别再喊哥了,這小不點兒一個人,都已經把我喊出來陰影了。”看着對面憋紅了臉的孩子,墨朚決定還是不要再逗了,省得一會兒被人家師傅問候。
“來來來,言歸正傳,成嶺,你是想現在就想取出琉璃甲,還是等到高崇開武林大會的時候再取出來?”
“墨朚你要是需要,我現在就給你。”張成嶺說着就要去解腰帶。
“哎,等等等等。”制止住了張成嶺的動作,墨朚看着溫客行和周子舒,一臉認真的說着:“二位的意見呢?”
“你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别在這賣關子?”溫客行直接了當。
“哎,時間産生距離,距離産生美,看來果真是相處的時間長啦,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溫文爾雅滿嘴酸腐詩詞的溫兄呢,去哪裡啦?”墨朚說着,還似真似假的左右看了看。
“好了墨朚,你直接說吧,别逗他了,小心一會兒老溫拿他的扇子問候你!”周子舒看着耍寶的墨朚,不由出聲勸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讓成嶺再去那嶽陽派待些時日,等到武林大會之後,這件事就會告一段落,到時候你們是帶着他遠走高飛也好,回家養老也罷,都不會有太多尾巴騷擾你們。”
“墨朚你是想要成嶺在武林大會上交出琉璃甲嗎?”溫客行問道。
“嗯嗯,不錯,最好是武林大會,不過時局易變,依情況而定,最起碼也得是在人多的地方才能交出來,這樣之後再有什麼事,成嶺和你們會少很多麻煩。”
“成嶺你的意思呢?”周子舒問着張成嶺。
“師傅,我不想把琉璃甲交給五湖盟,我爹爹因為它和五湖盟僵持了這麼長時間,說明他并不想把這東西交出來,我怎麼能違背爹爹的意思?”
“可是成嶺,現在局勢複雜,你帶着這東西會很危險的。”
“可是……”
“我知道你是想繼承你父親的遺志,可是現在時局已經不同以往,相比起來,你的安危更加重要。其他人怎麼想的的我管不了,至于你,既然你已經拜我為師,我想我還是能管一管你的。”周子舒語重心長道。
“嗯,那我就聽師傅的!”張成嶺乖巧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