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缺德歸缺德,有錢也是真的有錢,就算是給煤氣罐住的房間也是别墅的大客房,還有洗手間,比譚茉租的房子都要大。
裡面放着一些煤氣罐平時會用到的東西。
譚茉找到了兩把戴森吹風機。
兩人分工合作:先其中一個人去衛生間吹幹,另一個人給煤氣罐吹毛,之後再交換。
等陸行簡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譚茉已經差不多也把流浪漢版的煤氣罐變成威武霸氣的喪彪。
屋内開了空調,不算冷。
空氣中飄飛着煤氣罐的白毛,譚茉冷不丁打了下噴嚏,“幸虧好喪彪沒淋到全身,不然得吹到猴年馬月去。”
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按亮屏幕,一聲哀歎,“都快淩晨兩點了。”
“煤氣罐睡覺的生物鐘時間到了。”陸行簡幫譚茉麻利地收拾着工具,瞥了一眼床上昏昏欲睡的煤氣罐,“我們也走吧。”
“嗯。”譚茉應着。
将工具妥善歸置後,譚茉走在前面,剛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就聽到屋外忽然噼裡啪啦的巨響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拂落在地上。
緊接着南宮烈痛心疾首地大喊:“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愛你!難道要我把心挖出來嗎?”
很顯然外面還在進行隻有南宮烈和許小念他們兩人才能理解的某種咆哮式激烈溝通。
“我們?”陸行簡擔憂地說,“現在出去會不會引火上身?”
“有道理。”
譚茉松開手把,往後退,坐回到床上。她無奈地說:“靜觀其變。”
如果這個時候出去,外面兩個人又指不定要他們兩做什麼呢。
屋外乒乒乓乓,屋内阒靜無聲。
屋外的動靜似乎是故意演給屋内的人看,但屋内的二人一狗都困倦地耷拉着眼皮,哈欠連連,窩囊得不敢出聲。
不知道過去多久,門猛然間被撞開,譚茉驚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就連快要閉上眼的煤氣罐都陡然間睜大了眼睛,滿臉狗臉寫着“發生了什麼!”
陸行簡比譚茉能熬夜,最快恢複狀态,忙問道:“老闆,有什麼事嗎?”
然而南宮烈看都沒看他,他雙眼通紅地拉着身邊的許小念快速來到床前。
以至于床上的二人一狗都緊張起來。
陸行簡:怎麼辦,譚助理,你快說話呀!
譚茉:這個狗老闆又來找我什麼麻煩,真是煩死,早知道辭職了!
煤氣罐:狗狗祟祟.jpg, 瓦達西最近好像沒有偷吃罐罐呀。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南宮烈指着煤氣罐的狗鼻子問:“如果我和許小念分手了,你要跟着誰?”
這和夫妻離婚問小孩要跟着誰有什麼區别?
陸行簡:……果然對老闆不能抱太大希望。
譚茉:……腦子有泡,狗要是能說話肯定罵你神經
煤氣罐大概也感覺到了無語,濕漉漉的小鼻子一縮一縮,眼珠子漂移。
垂下的蒜皮越來越重,在衆人的目光下,上演了一場“我要睡覺覺了,睡覺……”的十八流拙劣演技。
往旁邊一躺,肚子上的肉肉一顫,四條小短腿一伸,睡覺了。
因為演技太過拙劣,在場的四人都有些沉默。
“煤氣罐睡着了沒關系。”南宮烈找回聲音,看向譚茉,“譚助理,你來說。如果我和許小念分手,你覺得煤氣罐應該跟誰?”
這麼死亡的問題。
淩晨快三點,還要回答這種死亡問題,更加糟心。
譚茉被點名後,垂着眼皮,口中念念有詞:“我要睡覺覺了,睡……”
啪唧,睡死過去。
演技比煤氣罐更加讓人無語。
南宮烈看向陸行簡,“你不會也要睡覺了吧?”
“不是。”陸行簡堅定地搖頭。
南宮烈露出滿意的目光。
“我要暈死過去。”
南宮烈:……
第二天,譚茉睜開眼睛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闆。
她怔了一瞬,才意識到昨晚裝睡之後,真的在狗窩裡睡着了。懷裡熱烘烘的,她低頭一看,煤氣罐不知道什麼時候窩在她身邊。
奶香奶香的大肥狗,譚茉沒忍住,埋進大狗的脖子裡猛吸。
真是太可愛了,譚茉露出笑意,隻是在眸光放遠的一瞬,笑意僵在臉上。
什麼情況?陸行簡也睡在同一張床上。
幸虧好,這張床夠大。
譚茉莫名其妙地這麼想,随後輕手輕腳地起床,腳剛放在地上,腳底闆就碰到什麼東西,熱熱的,又軟又硬。
譚茉的腳跟個彈簧似地登時就擡起來,她低頭一看,居然是南宮烈躺在地闆上睡着了。
而和南宮烈隔着深溝一般遠的地闆另一側躺着許小念,她也還睡着。
什麼情況?昨晚他們四人一狗都睡狗窩?
她得快點走。
譚茉的腳剛要往空地上踩,可目光停留在南宮烈那張人見人厭,鬼見鬼愁的臉上後,她生生停下。
她剛才踩到的不會是他的大腿吧?
随後,譚茉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腳上,若無其事地踩上了南宮烈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