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琅雙眼通紅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叔伯前輩們,強壓淚水,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滿是毅然。
“既然他們這樣迫不及待,那我們就不用客氣了,還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
大風起,吹亂了衆人的發絲。
襄琅身姿挺立,随後莊重作揖。
院内,嘈雜的風似是停滞了片刻。
片刻,衆人的聲音回蕩着,浩浩湯湯。
“願為阙令清掃障礙!”
……
彥道府,是真鏡域南部某一片土地的統稱,在這裡,矗立着十餘座城池,其中,絕大部分被握在氏族手中,乃是真鏡域掌權人最難駕馭之地。
寂靜的街道上,浮動着危險的氣息,高調奢華的府邸早已人去樓空。
臨關抱着裹着黑布的刀,站在空蕩的大廳内,指尖熒光輕閃,一道一指長的光線赫然出現。
“小姐,已經空了。”
上官黎坐在房内,面前,漂浮着一點微弱的青綠光芒,随着臨關的聲音微微閃動。
“……知道了,你找個地方,把那東西藏好。”上官黎道。
“是。”臨關應到。
下一刻,光芒熄滅,斷了通訊。
原本空蕩的大廳,不知何時多了幾道身影。
臨關掐斷通訊,緩緩回頭。
隻見有三人相依而立,皆渾身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其中,把玩着細鞭的女子,見臨關回頭,揚起了嘴角,笑容扯動了臉上駭人的長疤,倒顯得有幾分可怖。
“你們,是家養的殺手吧?”臨關危險的眯了眯眼,道。
那女子舔了舔帶血的鞭子,并未作答,反而一臉惋惜,道:“真是可惜了,你家主子怎麼沒來?還以為能立功呢。不過,你手上拿着的,是你家主子的法器嗎?”
“關你什麼事?”
臨關冷呵一聲,向前沖去,率先發動攻擊,卻在即将靠近幾人的時候驟然消失,瞬間,又出現在三人身後,手持匕首向其砍去。
铮!
那匕首被一壯漢的大刀擋下。
臨關眼疾手快,撤回了攻擊,向後躍了幾步。
“小子,你這樣是不行的。”那壯漢提着刀,滿眼輕蔑。
倒是那執鞭女子向前一步,問到:“法器哪去了?你該不會藏起來了吧。”
隻見眼前,臨關抱着的刀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柄通體寒涼的匕首。
“對啊,殺了我,你們也别想拿到。”臨關惡劣勾唇,滿目嘲諷。
那女子嗤笑一聲,道:“無所謂,先殺了你再說。”
随即一揮手,一道殘影劃過,鞭子不知何時到了臨關眼前。
唰的一下,臨關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中,再出現時,已然到了那女子側面。
不過,那女子是何等人也,隻輕身一閃,便躲過了攻擊,轉手又是一鞭。
與此同時,另外兩人也紛紛使出本事,朝臨關攻去。
刀鞭接憧,衣裙翻飛。
不消片刻,臨關便已遍體鱗傷,面容肉眼可見的沒了血色。
那壯漢抹了把身上滲血的傷口,贊賞道,“看不出來,還有幾分真本事。”
“哼,那是,打你足夠了。”臨關握緊手中匕首,随意擦過嘴角鮮血。
“但可惜了,今天我們有三個人。”那壯漢道,随後又惋惜般的搖搖頭。
一語言罷,不等臨關反應,那壯漢便如猛虎般撲了上來,攻勢兇猛,勢要一擊拿下眼前人性命。
千鈞一發之際,臨關側身一閃,退到了另一人身後。
法力大作,一片白霧,遮蔽了視野。
壯漢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興緻,“總算是有點意思了。”
“希望你玩的盡興。”一語言罷,臨關徹底消失在霧中。
緊接着,寒光微閃,自四面八方而來,攻向霧内三人。
“以自身化霧,殺人的好手段啊,你跟風蕭家什麼關系?”
執鞭女閃身躲避着寒光,道。
“沒什麼關系。”
霧中,傳出一道缥缈虛幻的聲音,似真似幻。
執鞭女拖長了音,“哦?那你怎麼會簌千幻?這可是風蕭家的立家之本、絕學之一,外人應該學不來吧?”
“這不是簌千幻,我看你真是眼睛瞎了。”一直未出聲的瘦弱男子嗤笑一聲,道,“這分明是簌千幻其下的仿術,封氏霧刃,雖然是同一體系,但可不屬于正經簌千幻。”
“就你清楚?”執鞭女白眼一翻,側身一旋,又躲開了幾道寒光,“怕不是吃過虧吧。”
瘦弱男子低低一笑,眼神逐漸變得邪猾,“确實啊,我的一位同門師兄當年就是被這封氏霧刃折磨死的,死相凄慘,至今記憶尤深啊。沒想到今日還能順便報個仇,真好啊。”
随即,隻見一陣黑霧自他體内竄出,嗖的一下,分裂為數道,混進了白霧中。
肉眼可見的,白霧的濃度淡了下來。
片刻,臨關的身影顯現。
“啧,怎麼就停了,你還有力氣的吧?”壯漢不滿道。
臨關蒼白着臉,詭谲一笑,道:“沒事的,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刹那間,三人才察覺不對。
不知何時,他們本已分散的站位又重新聚攏在了一處。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