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是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一道波動瞬間自大廳爆開。
随着爆炸,屋外老樹瞬間赤裸,渾身的綠葉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走,化作屏障護在臨關身前。
奢華的高樓頃刻間便已化為灰燼,轟然倒塌,方圓數十裡,皆被夷為平地。
随着煙霧消散,廢墟中,漸漸顯露幾道人影。
鮮血淋漓,肌膚破碎,白骨裸露,可卻驚奇的沒有死,仍舊留有一口氣,苟延殘喘。
“啧,居然沒死。”臨關緊了緊手中的武器,随時準備上前補刀。
那執鞭女顫抖着伸出已經被炸為白骨的手,痛苦的捂着臉,目光兇狠的盯着臨關,咬牙切齒道,“真是好心機啊。”
一旁,本就瘦弱的男子經此一遭,明顯不行了,卻強撐着一口氣,癱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
随後,漸漸沒了聲息。
局勢瞬間翻轉。
三位殺人無數的殺手,頃刻間,變作了待宰的羔羊。
臨關走近,不屑道:“你們不會一直以為剛才是你們在玩我吧?”
執鞭女滿眼戾氣,死死瞪着臨關,胸腔起伏,艱難出聲:“剛才……剛才……你用霧刃,是為了……藏炸藥吧?順便……把我們……逼在一處,方便你炸……是不是?”
臨關一笑,“真聰明,可惜沒有獎勵哦。”
“可……你為什麼沒事?這麼強的炸藥,便是我們……也……抵擋不住,你是怎麼……擋住的?上官黎……在這兒,她幫你擋的?可……不對啊。”執鞭女強撐着一口氣,道。
臨關湊近,一揮手,血濺三尺。
“這麼多廢話,去地府說去吧。”
執鞭女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接下來,就是你了。”
臨關緩緩回頭,看向壯漢。
上官黎這邊,臨關的通訊甫一斷開,便又收到了另一道傳訊。
“上官溫雅、上官溫然皆已半月未露面,除此之外,上官氏并無其餘異常。”
話音畢,傳訊消失。
上官黎看向平靜的窗外,拿出刀,輕柔的擦拭着。
枯葉般的刀身,盤旋交錯着幾根細藤,咋一看,還以為是哪處的破爛。
可誰能想到,這就是二十一法器中的一件呢?
傳聞識天人創立規則時,為了保證領主的絕對統治,親手打造了二十一把刀,皆有通天之能。
其中,專屬于領主的則是那七把最強的刀,稱主法器,其餘十四把,則稱從法器,起輔助之用。
上官黎手中的這把,便是桓心域從法器之一,名曰枯藤。
同時,此前與之交手的南璃尤息,持有的則是彼先域從法器,殘血鸢。
窗外,黝黑的天空一望無際,寂如死水,可在某一瞬間,突然變得瘆人,讓人害怕又向往,好似深淵。
上官黎手上不停,心下卻是不斷盤算着。
依照目前的信息看,上官家怕是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拿到實權,就是不知道,來代替她的究竟是何人了。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上官氏人員撤走,那方圓至少數百裡都不會被卷進這場風波。
彥道府,臨關造成的那場爆炸,隻用了不到半日,便盡數傳開,可此時的世家大族皆忙于争鬥,并未過多理會,隻嘲弄一笑,道上官氏沒落,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
臨關殺了那三位殺手後,總算撐不住,踉跄倒地,身上,一直用法力壓制的傷口開始不斷地湧出鮮血。
這三位殺手,皆是上官氏麾下的翹楚,僅憑臨關,怎麼可能那樣輕松,一切都不過是硬撐罷了,也幸得他們輕視臨關,試圖貓逗耗子,才給了他機會。
就在臨關渾渾噩噩将要昏迷的時候,卻猛然一驚,強撐着拿出上官黎交給他的物件,小心翼翼的将那裹着黑布的物件放在地面。
他好像大緻猜到,這黑布之中,藏着什麼了。
雖說不可思議,但好像隻有那樣才解釋的清。
霎那間,黑布之中,一陣綠色熒光緩慢飄出,融進了土地。
而那黑布則是随之幹癟。
臨關見此,才放心合眼。
時間回到臨關入境前。
略顯質樸的小木屋内,上官黎指着地圖,交代完路線,才拿出一件條狀物品,裹着厚重的黑布,阻擋了探查。
“小姐,這是?”臨關問到。
上官黎道:“這是我們的底牌,現在交給你了,還要麻煩你帶它入境,記住别讓人瞧見了。”
“是。”臨關看着眼前物件,一陣疑惑自心底升起。
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才會被小姐稱為底牌。
“然後呢?”臨關問到,“入境之後呢?”
上官黎道:“入境後,你去一趟彥道府上官氏據點,如若裡面的人沒有異動,你就表明身份,帶着他們疏散當地的百姓及一些沒有自保能力的家眷。”
臨關問:“那如果有異動呢?”
上官黎暗了暗目光,一字一句道:“如果有異動,那就毀了它。不受我控制的力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臨關恭敬應到。
“但是,”上官黎又道,“據點内高手不少,僅憑你,恐怕不好對付,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樣東西,到時,你用這個就好。”
說着,上官黎又拿出一個黑匣子。
“這是……觞家的不外售炸藥?”臨關接過,驚詫道。
“對啊,威力最強的悄然燼系列,可費了我不少功夫。”上官黎笑道,又說,“不過它威力太強了,憑你擋不住,所以我在這裡面加了點我的力量,爆炸的一瞬間,我的力量會牽動這個保護你。”
上官黎在黑布上輕點,示意臨關,“你可不要讓它離你太遠,不然我就護不住你了。”
燭光映在面前人臉上,若隐若現。
臨關隻是滿眼認真,靜默的看着上官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