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别院,一進大堂,襄琅便垂着頭,沮喪
而又自責:“對不起,沒能解決掉他們,讓你們失望了。”
荊夫人不知何時換了衣裳,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優雅。對此,她隻是輕啄一口茶,道:“這也不怨你,你才拿到法器,不擅常使用,鬥不過很正常。隻是,你那猶豫不決、磨磨唧唧的性子要改了,像個小姑娘似的,也難怪旁人笑你領主府小小姐。”
襄琅聞言臉頰一紅,諾諾道:“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荊夫人側目看他,目光晦暗,許久,冷笑出聲,“行了,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就這樣吧,你們先去休息一下。”
說罷,起身出門。
院内,無人注意的角落,荊夫人走到一顆樹下,面無表情地折下一枝花,又将其握在掌心,捏斷,眼神憤恨。
“為什麼……”
榕城,破爛的客棧外,上官黎扯着藤蔓困住了上官溫然。
“嚣張啊。”上官黎拽緊了藤蔓,道。
“你,你等着。”上官溫然雙手抓住脖間的藤蔓,滿臉通紅,面目猙獰,不斷掙紮着。
上官黎笑道:“好啊,我等着。”
一旁,随上官溫然而來的幾人見狀,對視一眼,慌忙上前,陪笑道:“黎小姐,麻煩下手輕點,要是打壞了我們不好交代。”
“這關我什麼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上官黎狡黠一笑,拽走了上官溫然腰間的荷包,坦然自若道:“偌大的真鏡域,我可從來沒見過上官溫然這小子,隻是不小心撿到他落下的寶貝罷了。”
那幾人又一對視,唰的一下亮出來武器,接連向上官黎攻來。
一揮刀,一刺槍,配合默契,一時倒打了上官黎個措手不及。
松手,回防,上官溫然就這樣從手裡落了出去,可還沒等上官溫然喘口氣,上官黎又閃至他身前,眉眼彎彎,伸手,又是一條藤蔓。
好在這次上官溫然有了經驗,在藤蔓綁住他的那一瞬間,施法炸碎了藤蔓。
“呀,不錯嘛。”上官黎輕盈落地,贊道。
那幾名下屬則是趁機來到上官溫然身側,提議道:“少爺,她受了不少傷,此時不過是硬撐罷了,我們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她。”
上官溫然聞言扭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怒道:“那你們不早來!這麼久都死哪去了?”
那幾名下屬眼神閃躲,找補道:“這不是,看少爺您大顯神威麼……”
說着說着,聲音愈發小了。
上官溫然聞言,氣歪了鼻子,怒極,半晌不說話。
與此同時,某一處寬闊的山巅,風蕭卿與風蕭茗被圍困在了人群之中,人群後,有三人身披黑袍,周身萦繞着一層淡淡的黑紫色法力,手中,正抓着一個七八模樣的男孩。
“我記得,彥道府還有三座城是效忠我們的吧,要是能從中調些人手就好了。”風蕭茗低聲一歎,目光随意的望向周遭。
風蕭卿目不斜視,道:“不行的,此時局勢混亂,正是争權奪利的好時候,就連我們八姓也避不開内鬥,上行下效,他們不亂是不可能的。”
風蕭茗聞言,瞟了一眼,翻了個白眼,道:“我知道,你不要一副說教的語氣,我隻是感歎一下。”
“……”風蕭卿沉默,擡眼,隔着包圍望向圈外那三人。
片刻,壓低聲音道:“分開行動。”
話落,身影消失,不見蹤迹。
唰的一聲,破空聲襲來,隻見風蕭卿不知何時到了圈外,手揮長刀,一刀砍向為首那人。
刀光逼近,為首那人隻微勾嘴角,詭異一笑,随即,簌的一下,化作幻影,叫風蕭卿劈了個空。
空氣中,若隐若現的絲線浮現,連接着那幻影,刀落一瞬,幻影消失,絲線大震,似無數觸手般襲來,攻向風蕭卿。
樹葉停滞,風聲止息,周遭空間扭曲,風蕭卿又一次出現在了那人身後,揮手一刀,卻是砍中了另外兩人。
包圍圈中的風蕭茗見狀,唰的一下拿出短劍,幹淨利落的解決掉了那數十人。
為首黑袍人隔着帽檐,訝然,輕笑,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飄幻虛浮,仿若隔着萬水千山。
“原來是利用空間嗎?在砍向我的一瞬間,利用你的法器,将攻擊移動到了那兩人身上,是嗎?”
風蕭卿面無表情,“你猜。”
随後又是一個瞬移,來到那人身前,奪過了手中的男孩。
“不得不承認,你們慕容家的功法很厲害,不僅可以看透我們風蕭氏的功法,還能極大程度的增加旁人實力,要不是我有遊觞,還真不太好辦。”
風蕭卿護着小男孩,緩緩開口。
風蕭茗躍過屍骸,自風蕭卿手裡接過那男孩,“沒事吧?”
卻見那男孩滿眼興奮,激動的不能自已。
一陣怒上心頭,風蕭茗拍的一下便拍了上去,“你還挺興奮?”
“哎呦!”那男孩捂着頭,委屈道:“茗姐姐,你做什麼呀,打頭是會變笨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