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密林,又歸為寂靜。
西湘鎮中,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阿湘正拿着昨晚從窦俞娘處得來的匣子,猶豫了片刻,終于是下定決心朝外走去。
突然,一道綠光閃過,攔在了她面前。
“什麼人!”阿湘大喝一聲。
緊接着,那綠光緩緩化作一道虛影,依稀是名姑娘。
……
偌大的夏府内,偶爾有幾名丫鬟婢女經過,雖說夏府已散,但為了照顧重傷的馮曹和荊夫人,襄琅遣散夏府衆人時,還是留了幾名婢女。
這時,正有一名婢女提着食盒前往荊夫人那邊,卻在将要抵達時被一股力量擊暈。
阿湘蒼白着臉,接住了将要倒地的婢女,将她放在一旁的涼亭中後,便拿走了食盒。
荊夫人一如往日般坐在窗邊看天,聽見身後推門的動靜,以為是送餐的婢女,并未多做理會,直到那句熟悉的夫人二字出現,她才不可置信的回頭。
“阿湘?你怎麼進來了?”
荊夫人忙起身上前,扶住阿湘,待看見阿湘蒼白的臉頰,以及毫無法力波動的身體,哪還有什麼不明白,一時頓感心痛,“你怎麼這麼傻啊,好好的廢了自己的修為做什麼?”
阿湘勉強一笑,“沒辦法啊,外頭的屏障會攔截一切法力波動,我不廢去這一身修為,實在是進不來。不過這也沒什麼,就算是全了我與夫人間的這一場主仆情誼。”
說罷,端起一旁剛倒滿的酒杯,對荊夫人道:“夫人,這是副城主叫奴婢從泉城帶來的酒,還請夫人略作品嘗。”
荊夫人連連點頭,扶着阿湘坐下,“好,我這就嘗嘗。”
說着接過酒杯,瞥了一眼發覺沒有問題便一飲而下,“味道很是香甜,該不會是城主府埋了十多年的那批吧。”
阿湘一笑,“确實,夫人真厲害,一下便猜到了。”
語落,面色陡沉,方才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目中,幾分壓抑多年的恨意顯現,語氣也随之陰寒了幾分:“那不知夫人如此聰慧,有沒有猜到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呢?”
……
一個時辰前。
綠光攔在了阿湘身前,隻逼得阿湘後退一步,滿眼警惕:“你是什麼人?”
綠光開口:“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我這裡有筆交易,不知道姑娘願不願意做?”
阿湘道:“我對你的什麼交易不感興趣。”轉身果斷離去。
綠光及時開口:“如果說,我可以讓姑娘毫發無損的進入荊夫人的院子呢?”
阿湘怔住。
“你要什麼?”阿湘問。
綠光卻道:“姑娘為了這一日等了許多年,真的放心一個毒師麼?”
阿湘道:“你什麼意思?”
綠光輕笑:“姑娘知道,荊夫人本身便是毒術超群的毒師,你手上的毒,确定不會被她察覺麼?不如姑娘把這毒給我,我這裡有更合适的東西,同時,我願意送姑娘進院。當然了,姑娘也不必懷疑我别有居心,我不過是對窦毒師的毒感興趣而已。”
說着,綠光拿出一枚暗沉的珠子,遞給阿湘。
阿湘戒備的打量着那珠子,“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的?”
綠光道:“我騙你做什麼?你有什麼是值得我算計的?你也感受得到我的實力吧,騙你可比直接搶麻煩多了,我既然有心與你做交易,這珠子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理由自然也是不會作假的。如果姑娘不放心這珠子的效果,大可以尋一隻活物來試試。”
恰巧,一旁牆角處經過一隻枯瘦的老鼠,綠光見狀,伸手便将那老鼠捉在手上,一把将珠子喂了進去,不消片刻,那老鼠便全身僵硬,明顯是死了。
“看吧,效果還是不錯的,隻不過我這不是毒,荊夫人肯定發現不了,比你那個保險太多了。”
聞言,阿湘也不得不暫時打消心底的懷疑了,确實,此前她不是沒有擔心過毒物不起作用,但以她的實力,實在是找不到别的辦法。
“行,我與你交換。”阿湘拿過珠子,将手中的匣子遞了出去。
綠光見狀,收下匣子便欲帶走阿湘,“那我現在幫你進去。”
阿湘急忙打斷:“這就不必了,我自己有辦法。”
綠光疑惑:“你有什麼辦法?那屏障可是用法器設下的,憑你,進不去的。”
阿湘卻反駁道:“不,我進得去,每日給夫人送飯的婢女都進得去,我自然也進得去。”
綠光提醒:“那可不一樣,那些婢女沒有法力,不在屏障的攔截範圍内,當然進得去了,可你的法力不弱,一靠近就能被發現,進得去才怪。”
說着,綠光忽然瞥見阿湘堅決的目光,心裡不禁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你不會要自廢修為吧?”
阿湘點頭,算是認下了,“确實,我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我沒做過這種事,不知道該廢成什麼樣才算沒有法力波動。能麻煩你幫幫我嗎?”
綠光無奈,“行吧,我說過要幫你進去的,既然你自己選了這種方式,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