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榕閣中,家主上官全正指點着幾名小輩的功課,忽聞通報,稱數位族老來臨,隻得暫停手中事由,帶着幾個小家夥出去迎接。
甫一出門,便看見浩浩蕩蕩的一衆族老,而其中,正擁着一個小子,正是上官溫然。
上官全在看見上官溫然的一瞬間,便眉頭直跳,心知不好,但也隻得強撐笑意。
“諸位族老怎麼有閑心來我這宜榕閣?”上官全領着上官随納等人上前,笑道。
随即又給上官随納等人使眼色,示意行禮。
“見過諸位族老。”上官随納不情不願地彎腰作揖,身後,緊跟着的幾個也随之行禮,雖說沒有上官随納那樣放肆,但也明顯看得出來幾分敷衍。
兆老等人見狀,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都不免對宜榕閣這群小輩有了點意見。
氣氛一時奇怪了起來。
終于,炳老笑着打起了哈哈:“小全啊,咱們這群老東西不是想着許久沒來看過你了嗎,這不,特意來瞧瞧。”
“哎呀,炳老這說的哪裡話,合該是晚輩去探望您幾位才是,不曾想竟叫您幾位親自來一趟,真是不應該啊。”
上官全笑容得體,迅速接話,心下卻是腹诽不斷:這幾個老東西,怕不是特地來找事的吧。
想着又微不可察地瞥了眼上官溫然。
真是好小子,自家爹不管用,就去請幾位族老幫忙。
思索着,上官全又一副驚詫模樣,像是才看見上官溫然:“這不是溫然嗎,怎麼回來了都不派人通報一聲?”說着又羞愧難當的對幾位族老道:“自溫然去真鏡後,我可是時刻不敢放松啊,總要确認下溫然的位置,結果不料前幾日竟是莫名其妙沒了消息,正派人找呢,不曾想竟是這小子偷偷摸摸自個兒回來了,倒是叫我好生擔心,惹得幾位看笑話了。”
上官溫然聞言,心下白眼微翻,隻覺這人臉皮厚,明明什麼都沒做,倒成了他避開家主視線,偷溜回來就為告狀了。
不過,既然你要演,那我就陪你演演好了。
上官溫然随之一副詫異模樣:“啊?原來家主還悄悄派人跟着我啊,我回來的時候瞧見外頭沒人管我,還以為是家主嫌棄我事情辦的不好呢,原來是我誤會了啊。”
說着又是一副委屈模樣。
雖說我不是走正門進來的,但我賭的就是你不重視我。
上官溫然一邊委屈地低下頭,一邊偷摸瞥着上官全的臉色。
果不其然,上官全聽上官溫然這樣說,臉上的笑意明顯僵了一下,隻能尴尬笑着越過這個話題。
畢竟他确實沒管過上官溫然,再這樣聊下去,要是真讓幾位族老過問就不好看了。
“想來是那群沒用的東西疏忽了,害溫然受委屈了,不過溫然你受了委屈大可以直接來找全伯伯啊,做什麼麻煩幾位族老?”
上官全慈愛的望着上官溫然,笑道。
上官溫然心下無奈,真是死狐狸,随便說句話都想坑他一把。
就在上官溫然準備怼回去的時候,靜老開口了:
“行了,跟一個小孩耍什麼心機,你是想給他冠上一頂僭越的帽子,還是想給他定下一個目無家主、獨行其是的罪名呢?”
頓時,上官全便啞了口,隻得賠笑道:“靜老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也是關心則亂。”
“得,老身就當你是關心則亂。”靜老面無表情道。
下一刻,一旁的上官商鵲趁機開口:“家主大人,幾位族老在外頭站了這麼久,您都不請幾位進去坐坐嗎?”
霎那,上官全一拍腦門,自嘲:“瞧我這記性,隻顧着關心溫然了,倒是忘了這茬,真是該死,幾位請。”
堂内,遣散了衆人後,隻餘下上官全、幾位族老、以及上官溫然與上官随納兩名小輩。
炳老率先開口:“我們也不多繞彎子了,實話說,這次來就是為了原家那點東西。”
上官全立馬回到:“那些東西去我已經派人分好了,隻待送入各處,若是幾位族老急需,可以先從宜榕閣拿一些去。”
炳老搖頭:“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上官全一笑,似是明了:“若是幾位族老擔心晚輩分配不均,那大可以放心,我執掌事物也有些年頭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炳老依舊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