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心域,繁華的都城外,有一片小村莊,村莊内,由籬笆圍成的院落緊密相連,成簇擁之勢,幾條被千萬足迹踏平的小道交錯,貫穿整個村莊。
其中,有這樣一處院落,雞鳴不斷,有一人青衣木簪,手握大把麥麸,正一點一點的給雞鴨撒食。眼看着地上雞鴨叽叽喳喳啄個不停,那人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嘴裡喃喃“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忽地,門外哐哐幾聲,拉回那人思緒,走近,開門,一張熟悉的臉赫然出現。
“喲,回來啦。”那人挑眉輕笑。
門外,臨關瞧見那人不着調的表情,無奈别過了眼,自顧自進了門,卻又在看見明顯胖了一圈的雞鴨時停住了。
“你到底一天給喂了多少?”臨關忍不住發問,說着一陣臭味傳來,直逼地臨關頻頻皺眉,“你多少天沒清理了,這麼臭!”
那人哈哈大笑着靠近,一把撒光了手上的麥麸,又極其自然地将手搭在臨關肩上,絲毫沒在意臨關因此更加難看的神色。
“我可是每天都在清理呢,奈何啊,它們實在是太能拉了,莫怪啊。”
臨關嫌棄道:“确定不是你喂太多了?”
那人聞言又是一陣笑聲:“怎麼可能呢,你瞧瞧它們吃的多歡啊。”
臨關無言以對,隻道:“喂太胖了容易死,你小心到時候小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不以為意:“我将姑娘的家畜養的這般好,姑娘獎勵我還來不及呢,臨關小兄弟就莫要唬我了。”
臨關忍不住諷笑:“嗯對,那你就等着小姐的獎勵吧,保管讓你此生難忘。”
那人依舊是毫不在意,隻一個勁地有意無意将手上麥麸留下的粉末灰塵擦在臨關身上,“臨關小兄弟啊,你是不知道,這喂鴨喂雞啊,可是别有一番趣味呢,你要不要來試試啊?”
臨關眼瞅着那人把自己當抹布,臉色更加難看,終是一掌拍開那人的手,“不要!”随即捂着口鼻皺着眉頭,大步流星進了屋。
那人見狀,緊随其後,待走到門口時又磨磨唧唧的不願進屋。
臨關忍無可忍:“你不進來就給我把門關上,外面很臭知不知道!”
那人聞言才嘻嘻哈哈進了屋,又伸出腳朝後一勾,将門帶上了。
嘴上還不忘調侃:“臨關小兄弟,你這不行啊,怎麼就是聞不得一點家畜味呢,這樣嬌生慣養哪能跟上姑娘的步伐?”
意外的,臨關竟是不做回答,瞥了他一眼後瞬間收斂了神色,一本正經地掏出了一份卷軸,其神态與方才可謂是判若兩人。
“這是從你家找着的。”臨關說到。
那人端正了表情,規矩坐下,拿起那卷軸在手上摩梭一陣後,道:“沒錯,就是它,藏青山海圖。”
臨關問:“這圖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可以創造出另一片世界?”
那人道:“怎麼可能,這圖不過是個載體而已,能創造出另一片世界的可不是它,它充其量算個入口。”
臨關問:“怎麼說?”
那人神秘兮兮道:“你可知這圖來曆?”
臨關搖頭。
那人又問:“那你可知通錦識天人?”
臨關無言:“這誰不知道?”
那人嘿嘿一笑:“那就得了。”
臨關不解:“什麼意思,莫非這圖是識天人所繪?”
那人點頭:“對喽。當初識天人為了留下自己的心境,可繪了不少圖,這不過是其中之一。”
臨關喃喃:“心境……莫非,你所說的另一個世界,是識天人的心境?”
那人滿顔贊賞:“真聰明!”
随即又緩緩說到:“其實類似于這樣的圖,有人統稱為異世圖,又有人統稱為另界圖,但其實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便是素仙心境圖,反應的就是識天人心境中那片世界。”
“所以,通過這幅圖,我們就可以抵達識天人的心境?”臨關接話。
那人點頭,随後又歎息搖頭:“可那都隻是傳說,又沒人真的進去過。”
臨關凝了凝目光,自信道:“小姐會進去的。”
不過,臨關擡眼:“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那人啧了一聲,理所應當道:“祖上傳的啊。”
臨關開口,還欲再問,不料卻是被那人一掌打斷:“得了,就跟你說這麼多,其餘的等姑娘來了再細說,行吧?”
臨關拒絕,道:“那你怕是等不到了,小姐出去了。”
那人驚詫:“不是吧?這才剛回來!”
臨關波瀾不驚:“其實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那人問:“什麼?”
臨關語出驚人:“小姐讓我帶着你和這圖去一世華樓觐見領主。”
一陣晴天霹靂。
那人瞬間萎靡,全身寫滿了抗拒。
“能不能不去……”
“不能。”
東望街,依舊是熟悉的地方,依舊是熟悉的嗓門。
“……要說這上官阙令啊,可謂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此話怎講?”底下,立馬有捧哏問到。
說書人一拍折扇,大聲道:“諸位有所不知,想這真鏡競位,諸家所帶人馬都不過寥寥數人,奈何,總有人厚顔無恥、不講武德,竟是帶了千軍萬馬,隻為乘虛而入、坐收漁利。不過……”說着竟是拖長了音,端的是一副神秘莫測。
“不過什麼啊?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