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孟居安,放了人!”
孟居安擡頭看去,一道綠色身影翻越重重人群跳到前面,看他身形也不過是個八九歲小孩。
那小孩罵道:“不要臉的雜種,再不放手小爺廢了你!”
“你口氣不小,”劊子手嘿嘿笑了兩聲,竟然把人放開了,“怎麼證明你是孟居安而不是假冒的?”
小孩冷哼一聲,“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孟居安的便是,你找我做什麼啊?”說着竟然優哉遊哉地坐下了。
“很簡單,你脫光了給我看看,我可認得他是個男娃娃。”這小女孩一會兒一個小爺一會一個老子還挺好玩,他可好久沒開葷了,不知道女娃娃玩起來怎麼樣。
“你下流!”小女孩跳起來就要跑,旁邊死屍似的兩個人忽然一動,上前按住了她。她奮力掙紮,白嫩玉藕般的胳膊被勒出了青紫印子。
“住手!”孟居安擺脫鉗制飄然近前,大聲嚷道:“我是孟居安,放開她!”
“你們村孟居安可真多,一會兒蹦一個出來。”劊子手毫不理會,擡了擡下巴,“脫啊,愣着幹什麼!”
小女孩眼圈都紅了,又撲又咬,卻絲毫無法撼動那兩個死屍。孟居安雙眸浸血,厲聲道:“最後說一次,放人!”
“我脫!”他喊道,陰恻恻地盯着那個劊子手。
劊子手殺人如麻,竟被一個五歲孩童看得心裡發毛,腿都止不住打顫,下意識地點了頭。
孟居安翹着嘴角,慢慢脫下衣服,滿臉邪氣,宛如鬼煞修羅,莫名令人膽寒,“滿意了?”
很難想象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娃娃會有這樣恐怖的表情,這樣強大詭異的氣場。
劊子手一步步退到轎邊,縮身下去,像是在向轎子裡的人請示,但腰未免太彎,輕易洩露了恐懼。
轎子裡傳來不明顯的咳嗽,輕輕的,挂在人耳膜上。瑩白的指節從鐵闆裡探出來,那麼細弱,輕易的、悄無聲息的,鐵闆即被穿透。他沒有說話,手指點了點,随即縮入,怕人一般。
“這恐怕,爺會生氣的。”劊子手對他極為恭順伏低,轎子裡的人一言不發,隻是斷斷續續的咳嗽。
另一人依舊态度冷硬,幽幽道:“您可想好,别總沖動自毀。”回應他們的仍是沉默而持續的咳嗽,那人仿佛有什麼病疾,見光見風都極為痛苦。
兩人不再多言,那殘忍的劊子手冷哼一聲,擡手起轎輕飄飄離去。
聚在一起的村民仍舊心有餘悸,所有人沉默無聲,三三兩兩地朝四散屋宇鑽去,尋找庇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