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居安心頭怦怦直跳，直呼好險，瑟瑟發着抖抓起地上衣服胡亂往身上套。

“呆子！”有人在他頭上呼了一巴掌，用力極大，打得他腦瓜子裡嗡嗡直響，“叫你脫你就脫，你怎麼那麼聽話！傻的嗎？”

他蒙了好一會兒，小女孩直接不耐煩了，惡聲惡氣道：“你跟我走！”一邊還碎碎叨叨地罵：“腦子裡都是漿糊嗎，攪一攪就是一鍋粥，真想砸碎你腦殼把豬腦子放進去！小爺才不怕脫衣服，用你個笨蛋幫忙。”

“是是是，我該幫他們按住你。”孟居安歎口氣，奶聲奶氣地說。

“小屁孩，你找死是不是？”小女孩舉着拳頭，龇牙咧嘴。

“還不跟上來？”她見孟居安還站在原地，立時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就要揪他耳朵。孟居安閃身避開，不耐煩道：“你夠了啊，我要去找我哥，自己一邊玩去。”

“找個屁，你哥死了！”小女孩惡聲道，呵呵一笑，“還是我燒的呢。”孟居安撲上去一把将她按在地上，他不能打她，她不顧性命救他，雖沒救成隻夠添亂的份。于是隻好拾起地上牛糞堵她的嘴，不斷地嚷：“閉嘴吧你，哥才不會死，他才不會…”

“他死了！死得那叫一個慘哈哈哈！”小女孩胡亂掙打，兩人扭在一塊，等陶春回把他們分開的時候，二人都鼻青臉腫臭氣熏天。

他掃一眼孟居安，很難想象那就是他日後的小徒弟。

兩人都一臉怨念，恨不得将對方剝皮抽筋。

“孟居安，你哥給你的信。”陶春回道。

隻一句話就成功讓孟居安鎮定下來，他蹭了蹭手，急忙接過信，捧着，小心翼翼地聞，以确認哥哥的味道。“你是狗嗎？”小女孩不屑地哼鼻子。孟居安置若罔聞。他認不了幾個字，把信寶貝似的抱在懷裡，眼圈都紅了，“是前輩救了我哥？我要見他。”

“是沈千秋，人早就被帶走了。”陶春回嚴肅而闆直，“我不會收他。”

“我知道了，”孟居安吸了吸鼻子，猜到了他的身份，“哥讓我拜你為師，我就拜。”他說完跪地磕了三個頭。

孟居安天生反骨，看來隻對他哥無條件服從。有人能拿捏他總是好的。

“爹，他就隻會吃喝拉撒睡，笨得不如一頭豬，養他作甚！”陶蓁蓁忿忿不平。

“你不會麼？”孟居安挑眉，眼裡閃着幽光。

陶蓁蓁噎了一下，“我當然會！”

“那不就得了，”孟居安嗤笑，“你不如豬師父還養了你這麼多年。”

“你找打是不？”陶蓁蓁舉拳頭又要撲過去。

“師姐。”孟居安軟軟叫了一聲。陶蓁蓁指着自己，眉目間滿是不可置信，“小爺跟你一樣，叫師兄聽到沒？”

孟居安也不在意，他愛是啥是啥，從善如流叫了聲師兄。

“師父，你等我半日。”孟居安揮揮手跑了。

陶蓁蓁在背後跳腳，“爹，他一點規矩都沒有，等他回來我要打爛他屁股！”

“随你。”陶春回嚴肅而無所謂地答。

“打斷他的腿！”

“拔光他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