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兩個字是别動。
陸知意手指牽動,葉刃飄飛,人影躲無可躲四肢扭曲着躺倒在地,被葉子圍成個人形。
武功如此平庸也敢玩偷襲,孟居安嗤笑,靴子勾起來人下巴,“誰派你來的?”
“沒,沒人喲!”那可憐兮兮的家夥癟着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表情十分扭曲。
身周柔弱的樹葉竟如利刃劃破泥土刺到了他皮肉,這家夥瞧着馬上就要哭出來了,顫着嗓子喊道:“我,我自己來的,我……我來找主人!”
“哦,什麼主人?”
“主人就是主人了。”
“你誰呢?”
“随便。”他從孟居安眼裡看到了殺機,立馬補充道:“我是随便,主人叫我們随便,還有一群人叫普通。普通随便走遍天下,我們是所有人,所有人是我們,任何人都可以是普通随便,普通随便可以是任何人。”
念順口溜呢,孟居安猛然間福至心靈:普通随便就知道了。
——他們要找的主人是瘋老頭。
這随便還真是十分随便,随随便便幾句話就把主子賣了。
随便逃過一劫,直着眼看陸知意,“這娃娃,這娃娃好怪功法!”
“娃娃是你叫的?”
孟居安一個眼神過去随便就不敢再說,狗腿得令人發指,“您叫的您叫的,是您一個人叫的。”
陸知意這副樣子太惹眼了,孟居安此時才意識到不妥。如果不隐藏起來,以後會是極大麻煩。
“找你家主人做什麼?”
“傳個信兒~”随便扭捏得可稱為嬌羞,希望他不再多問,但看孟居安稍擡下巴隻好滔滔不絕說下去:“魔教,魔教來找寶貝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堂主,春夏秋冬四時令神,聖戰靈媒兩壇香主都要來啦!更可怕的是他們那個聖女,她美得無與倫比又心如蛇蠍,連那個魔女也要來啦,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抖如篩糠臉色煞白,仿佛看到了人間地獄。
也确實跟地獄無異。
情況簡直不能更糟糕,逃已經來不及了。那群人不把他們咬死豈會幹休?
不急于收網就是等更大的魚,孟居安不想再猜陸景行打什麼主意,此刻他沒半點主意。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但他必須得冷靜,得想辦法脫身出去。
這邊的動靜早驚動了瘋老頭,他一露臉随便就翻身躍起踉踉跄跄撲上去,被孟居安一腳踹倒趴地上啃泥。
“那是個什麼玩意?”瘋老頭古古怪怪地看着地上張牙舞爪的東西,還不待孟居安回答已将此怪東西一把拎起倒了個個兒,“說,你他娘的是什麼鬼東西?”
随便淩空倒立頭暈目眩,腦袋充血太陽穴鼓脹着亂跳,我我我了好幾遍愣是吞吐不出半個字。
瘋老頭一臉狐疑,這樣下去怕是要糟。孟居安朝陸知意使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神不知鬼不覺殺了這狗東西。陸知意淡而又淡地看了他,已然意會但就是不願出手。
他不肯,這點無疑,那也不必勉強。
“等我接你。”孟居安俯身在他耳邊叮囑了句,再無暇顧及,翻掌劈上,瘋老頭‘咦’了一聲,撩掌截住,右掌翻轉黏上攀附去拿孟居安肩頸,孟居安沉肩,雙□□挪避過,同時右掌斜劈,随便哎喲痛叫,若不是老頭縮臂極快隻怕這一掌就踏踏實實着上了随便脊背。
“乖孫兒,搶着才是你的,打狗還得看主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