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居安心下一驚,隻當他恢複神智,陡然靈光閃動,通明拳法與烈焰掌交雜并用,鋒銳萬變,步法亦愈見靈捷奧妙。
自成一套頗具風範,長此以往假以時日必有大成,瘋老頭心中大加贊歎,難得使出五分氣力與他對打。
随便夾在當中險象環生,心中卻是驚喜異常,“主人!謝天謝地你又正常了,這家夥可不是小主人,他騙……!”他突然大張着嘴嘶氣,啞口無言,原來孟居安雙指一扣已彈中他啞穴!
孟居安左掌禦敵,雙指又幾番連彈,随便縮頭聳肩手舞足蹈地躲,把瘋老頭攪得混亂不堪。他忽被點中笑穴瘋狂癫亂哈哈狂笑,瘋老頭被鬧得不耐,叫聲:“去你的吧!”甩手将人擲出,孟居安也随即射出,拎住随便衣領身形一晃無影無蹤了。
身後傳來瘋老頭暴跳如雷的喊殺聲,孟居安心跳紊亂腳步更快,陸知意縱能攔得一時也得吃些苦頭。此時也隻好如此。
“你們人呢?”孟居安解了他兩處穴道,語氣懶懶散散,眼底森冷,目中寒光令人恐懼。随便如果負隅頑抗,短劍就立即在他身上開幾道口子。
随便吓得要死,表示并不想身上多出個棋盤,他叼起脖子上一支竹哨嗚嗚吹動,兩短一長三短一長……如是幾次,均見四面八方滾滾人頭湧動而來!
腳下峽谷深而窄,林木密密叢叢,高遠天光被山影遮定黑得隐秘。
——好地方,孟居安心想,真是個天然的屠宰場,得天獨厚。
“要打啊!”百餘人哀聲一片抱頭痛哭,沒人願意拼命,蝼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舒服容易得很,死人最舒服,”孟居安眉眼微壓,那麼點深沉之色着實令人膽寒,“拼命的話,可有一半人不用死。”
他這句話有絕對的誘惑,誰不想自己是那一半不死的。他們隻因貪圖寶貝才散散碎碎地湊集過來,從沒想過會撞在魔教手裡。更不成想主子突然又發了瘋病,如今除了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還能怎樣?
長風萬裡送秋雁,夕陽晚照,紅日半殘。
笃笃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喧聲雜沓。塵頭起處,一叢人馬奔來。孟居安給淹在塵土裡,灰頭土臉。
當先三匹馬,玉獅子赤兔烏骓,都是千裡良駒。
“好狗不擋道,臭小子擋路中間找死麼?”黑衣壯漢勒馬停缰,一鞭子劈面掃下!
孟居安不閃不避,這一鞭卻無着無落揮了個空。壯漢睜大了眼,叫聲怪也,“我還不信這個邪!”說着又舉鞭揮去。
“老朱别浪費時間,走了。”騎在玉獅子馬上的白衣男子皺了眉頭肅然道。他身旁女子冷哼了聲,“譚二哥看不出他門道?這小子故意跟我們為難呢!”
三人正是魔教三堂堂主,白虎堂堂主譚骞,朱雀堂堂主花靈,玄武堂堂主朱厚。
花靈話音剛落身已射出,火紅蛇鞭自柳腰一抽橫卷過去。孟居安隻一閃,亂葉紛飛,蛇鞭卷了個空,朱厚急喊道:“妹子小心!”他聲音剛起,花靈背心已被抓住,她并不着慌,左掌蛇形鑽出直取其咽喉!
孟居安也不閃避反擒她手腕,那手掌靈蛇一般滑來避去專攻死地,他以慢制快,抓向她背心右手瞬張為掌,輕飄飄拍出。
花靈身子一閃望前飛出,眼見撞到地上鼻破臉腫,孟居安卻将她攔腰攬住,在她頰邊那麼一嗅。
他不必說什麼,任何一個女子也受不得這般輕薄!
孟居安當即丢開手,被那脂粉氣熏得不行。
“好個登徒子!”花靈氣得面紅耳赤,“姑奶奶便宜也敢占!”蛇鞭遊龍掣電般滾出。“花姑娘,香的很。”孟居安臭貧一句,好漢不吃眼前虧,腳底抹油逃得飛快,身後馬蹄聲愈是緊鑼密鼓追來!
花靈從未受過此等侮辱,氣頭上失了理智,旁人勸解也聽不進去,隻想把孟居安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峽谷早已挖好墳墓,專等獵物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