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背後的人正是前幾個時辰在神域的傅玄。
傅玄好似迷迷糊糊聽到了這人的吐槽,死死地拽住沈叢白衣服,生怕被扔掉。
沈叢白看了眼被攥住的衣服滿嘴跑火車:“喲,沒死透,看來還是聽的見。”
沈從白背着傅玄往台城中走去,中途時不時遇到人打招呼:“喲,沈神醫,這又是從哪撿了個人?”
沈叢白笑着點頭,一路将傅玄背回自己的居所。
院子和沈叢白這個人一樣,一窮二白。
雖說不上富裕,但也不是那麼糟糕。沈叢白是個愛花之人,院裡兩排圍欄上面爬了一些花,院子裡還各樣種了一些。
右邊的一處角落,種滿了奇奇怪怪的是藥草。
院中央還屹立着一顆桃樹,此時正是開花的季節,上面郁郁蔥蔥的花,偶爾飄落幾瓣花落在樹下的躺椅上。
躺椅旁邊還擺了個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吃食,茶水。
等他把背上不知什麼時候昏睡的人放到床榻,轉身尋來藥箱。
身上的傷痕遍布,有的已經同衣服粘在一塊,沈叢白隻好拿刀輕輕挑開。
清理完又上藥。
就這樣一日複一日的重複。
經過了沈從白這幾日的照料,傅玄期間醒過一次,又再次陷入混沌。
這日一早,沈叢白出現在傅玄房中,為其檢查傷,察覺到傅玄可能要醒,沈從白出聲道:“别動,待會傷口裂開了别叫,最主要的是,别糟蹋我的草藥。”
傅玄這種在魔域待慣了的人,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充滿警覺,聽到沈叢白的聲音立刻起身,往後挪到床角。
目光帶着殺意的看着沈叢白,沈叢白倒是不畏懼。
雖然他隻是個普通的遊醫,畢竟這個時代,妖魔仙門人多多少少都見過。
這個時候沈叢白還不忘毒舌:“喂,我說你,這麼重的傷,怎麼沒死路邊。”
傅玄略帶猶豫:“你……”
“最煩你們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怎麼?後面是沒長嘴不認識字,還是啞巴了,你什麼你,本神醫救的你,怎麼樣,還不快下來摩拜我。”沈叢白拍了拍衣擺,理所當然的說道。
傅玄起身就要離開,被沈叢白叫住:“等一下,你花了我那麼多藥,還有銀兩,不還錢你就想走啊,小心我找個畫相師傅,把你畫相貼滿整個城,哦,外面的那些地方也貼,告訴大家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傅玄哪被人罵過,特别還是一個小小的凡人,聽了這句話的他,立刻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
眨眼間刀鋒便逼到沈叢白喉嚨,傅玄惡狠狠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沈叢白幹笑兩聲,手想輕輕推開匕首,誰知又被傅玄擋了回來。
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沈叢白臉上挂着狐狸般的笑容:“哎呀,這位大俠,你剛剛聽錯了,我說的是,您一個幹大事的人,欠了我錢,總不至于不還吧。”
“你看你,長的是一表人才,定是個正人君子,肯定不會讓自己人生留下污點是吧?這要是被什麼路人,屬下聽見了,還以為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樣多不好。”
傅玄看着眼前二十出頭的男子,最終還是收回了匕首,轉身背對着沈叢白。
心裡想着,這神魔大戰已經打完,魔主現在還生死未蔔,自己也深受重傷,不若暫且留在這個凡人這裡把傷養好。
魔主若是沒有死,定會傳訊聯系他,到時在做打算也成。
沈叢白就站在後面靜靜的看着前面的人思考人生,也不着急,看這人的樣子,一定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并且還輸了,不然怎麼能躺屍躺路邊?看這人的氣質還有衣着,渾身上下透露着兩個字“有錢”
得想辦法大賺一筆。
待傅玄想好後轉頭對着沈叢白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叢白慢悠悠開口:“你見過哪個問别人姓名的不先自報家門的,你懂不懂禮貌。”
聽了後面那句話傅玄的眉心跳了跳,要不是看在這個人救了自己的份上,早就送他下黃泉,估摸着現在都在排隊喝孟婆湯了。
最後隻能憋出一句:“傅玄。”聞言,沈叢白點點頭,還點評起來:“很符合你氣質,不錯,在下沈叢白,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傅玄看了一眼周圍的陳設,還遠處桌邊擺着的藥草,又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生的仙風道骨,性格卻如此跳脫:“你是個郎中?”
沈叢白:“不然呢?你以為你怎麼活的,靠你自己那克天克地的命嗎?”
傅玄忍不住怼回去:“你嘴這麼賤,怎麼活到這個歲數的,也不怕被人掐死。”
“唉,巧了,同樣命硬,小心我哪天把你克死。”
傅玄冷哼一聲:“拭目以待,别先被我克死。”
兩人跟個小孩子一樣拌嘴,誰也不肯低頭退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