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似乎……”樓鑫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裡有點不合适。”
話音剛落,裴厭便瞬間出聲:“簡直胡言亂語!”
他與楚稷多少年相識,楚稷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要是楚稷真的腦子不正常,至于讓那麼多的人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嗎?
裴厭一口否決了這個可能:“到底是誰在散布這種謠言?”
還嫌楚稷的處境不夠危險嗎?
監國也不是楚稷所願,他們就非得逼得楚稷下不了台,死在那個位置上才開心嗎?
“你先别激動,都說了不知真假……”
“這種事情不用再說了,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傳這種事情,我絕對輕饒不了他們。”
長這麼大,樓鑫或許是第一次看見沈宴開如此生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樓鑫才倏地意識到,自己這個朋友或許對二殿下,是有着一些心思的。
不止一些……
他自覺如此,不敢多說,隻能站起身告辭。
裴厭跟着他起身,将人送到門口,又道:“先前的事情多謝,好意我心領了,定不會讓你白白浪費這些個人情。”
樓鑫猜想他應該知道珊瑚珠子的事情了,他笑了笑:“這也不算什麼,等你以後發達了,我或許還要依靠你呢。”
确實也不算什麼,畢竟東西你拿去也沒如何用,攀上二殿下也是你自己的本事,說來與我也沒什麼關系。
并沒有施恩,也就沒什麼必要妄想報答,這一點樓鑫還是清楚的。
與沈宴開再瞎扯了幾句,樓鑫帶着小厮一同下了樓,迎面跑過一個步履匆匆的小侍衛,樓鑫多看了一眼,便上了馬車。
“先前我覺得沈宴開或許一直在韬光養晦,如今見到了時機,便不再藏頭露腳,但今日再見他之後,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小厮聽見樓鑫的話,十分捧場的追問:“公子這是何意,難不成那沈宴開還有什麼别的本事?”
樓鑫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立馬搖了搖頭,閉口不言了。
樓上那小侍衛敲開了裴厭的房門,他一看就是楚稷的人,見門内沒有楚稷,瞬間有些為難。
裴厭一眼就看出了侍衛在想什麼,秉持着非禮勿聽的想法,他隻是坐在窗前:“我也不知殿下何時歸來,不如你在這裡等等?”
那侍衛急的都快要上火了:“不行,此事着急,實在是等不得啊。”
裴厭啊了一聲,他想了想:“不如我帶你去找楚稷?”
侍衛更急了:“那邊還在等命令,屬下怕是要快點趕回去。”
裴厭:“……”
裴厭覺得此時十分需要有一個來救場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聽見了裴厭的心聲,派來門口的侍衛站了出來,兩個侍衛嘀嘀咕咕了好一陣,來報信的那個小侍衛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突然的看向了裴厭。
裴厭:……
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果不其然,那小侍衛給裴厭彎腰作揖 ,語氣瞬間恭敬了不少:“公子,不知公子可否做個主。”
裴厭:……
不,我做不了主。
“到底是何事,先說來聽聽。”
“殿下昨日帶回來的那個人受不住拷打,快要死過去了,本來統領說死了就死了,但那人卻說還有要事告知殿下,此事事關……事關多年前的一樁舊案,那人說隻能告知殿下知曉。”
多年前的舊案?
裴厭一時片刻沒有想出來,但他看出了小侍衛此刻确實好像走到絕路了,他隻能道:“請大夫過去醫治……再給我一匹馬,我現在去找楚稷。”
“來不及的,大夫已經看過了,說他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如今我們哄騙着好不容易吊住他的命……”
裴厭:行吧。
這個消息仿佛是上天上趕着送給裴厭一樣,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齊全了,裴厭還能怎麼辦,隻能一探究竟了。
他站起身:“那就我去吧,備馬,其餘的路上邊走邊說。”
等一路馳行到西街,裴厭感覺自己牽着缰繩的手都有些發麻,擡腕一看,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已經勒出了一道紅痕。
那紅痕入眼,裴厭自己都吓了一跳,任誰能想到這沈宴開的肌膚如此嬌嫩,他不是不受待見嗎?不是自小吃了不少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