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他們是奉了蔡閻的命?”
“總歸這件事情攝政可能真的不知曉,畢竟他這人要是親自出手,怎麼說也要是一年前的那種一鳴驚人。”
裴厭好像想起了什麼,他突然問楚稷:“長朔還有第三種大勢力嗎?就是那種恨不得看你和攝政相争,他躲在背後得利的。”
楚稷順着他這句話想了想,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好像還挺多的。”
裴厭:……
好像也是,萬般勢力紛雜,在裴相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形成,畢竟這世間異想天開的人占一部分,腳踏實地的再分去一點,癡的瘋的還要留點,剩下的投鼠忌器四處尋求依靠,亂七八糟下來,誰也說不準想要幹什麼。
今日裡把手言歡的相交,明日裡就能使你家破人亡。
想要将目标對準楚稷的,自然也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的。
他們這次誤打誤撞解決了,下次呢?
這種陳年舊案,現在還能放在心上的,也屬實罕見了,說不定那人知道了背後真相,就是想讓楚稷不痛快而已。
想讓楚稷不痛快,那你先不痛快好了。
裴厭心中暗戳戳的想了好幾個壞主意,最後一一抹去,隻是對楚稷道:“想來這裡也沒有什麼了,留幾個人處理一下,我們不如先啟程去台州吧,我倒是想看看這個恰好讓我們擋災的台州縣令到底有什麼事……唔,殿下不如将牢裡面那幾個也帶上,我與其中一個相談甚歡,還有些想問的呢。”
“相談甚歡?”楚稷莫名的看了一眼跟在他們後面的徐悟,“能和他們相談甚歡,你也是有點本事的。”
裴厭: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但楚稷這人怎麼就這麼小心眼。
他勉強笑了笑,生怕自己再多嘴,直接不敢說話了。
隊伍再次啟程,于傍晚時分終于到達了城内,楚稷原想着稍作休整一番,待第二日再行事,卻沒想到裴厭比他還要心急。
裴厭幾乎是剛入城就給縣令府傳了話,待到了客棧,他連坐都沒坐下,便一心想着往出跑。
這趕得楚稷也有些哭笑不得,正準備說前去看看的時候,裴厭卻突然道:“殿下也要去麼?”
楚稷:……
楚稷這才意識到,裴厭壓根不是在折騰自己,而是就沒想過讓自己去。
他瞬間就有些失态:“你沒想過讓我同去?”
裴厭也沒想到楚稷居然有同行的想法,難怪他方才嫌自己麻煩,這可真是……
但他是要去問謝氏的案子,好不容易瞞住的,帶他去幹什麼?
自砸雙足?
他站在楚稷身前,十分堅定的道:“這種問話的事情枯燥的很,殿下交給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是,何必親自勞累呢?”
楚稷看着他這幅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沒憋什麼好事,畢竟太了解了,但是就因為太了解,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事情,要是一個勁的深究下去,隻能惹得兩個人都不痛快。
人是當年的人,但又非是當年,曾經隻憑着一腔少年氣就能走下去的路,現在不行了。
畢竟成長起來的代價太大了,楚稷實在是不想再走一遭。
他與裴厭對視着,捏了捏手上的茶杯,然後露出幾分笑意:“那就辛苦沈公子了,早點回來?”
裴厭嗯了一聲,心道果然,沈公子的要求楚稷果然不會拒絕。
他慢慢退了出去,見徐悟守在門口,順口問了一句:“辰軒呢?”
徐悟總覺得這個沈公子太過于放肆,但殿下又偏偏每次都能妥協,本以為他有什麼真本事,但在地牢門口,他也沒聽出來什麼不凡,便越發不理解了。
看來裴相那種人,不是誰都能模仿來的。
他冷不丁的道了一句:“沈公子最好不要瞞着殿下做什麼。”
裴厭總覺得這人對自己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他想不明白,隻能一笑而過:“多謝忠告,不過徐侍衛這麼不放心的話,不如和我一同去?”
話音剛落,徐悟還沒來的急說些什麼,隻能屋中傳來了楚稷的聲音:“徐悟,你跟着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