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的情緒起起伏伏,一看就是個内心活動豐富的話痨,櫻川鶴子打斷:“你這次的任務和卧底名單有關嗎?”
提到正事,貝利尼正了正神色:“不是。”
貝利尼被懷疑是因為名單洩露,暫時解除懷疑,也應該是和名單有關。難道是在不知道的情況,組織已經抓到了上一次的卧底?
知道内幕的人不少,但櫻川鶴子和行動組其他人都不熟,這條線可以Pass了。諸伏景光又在禁閉,剩下隻有一個波本。
波本……櫻川鶴子有點牙疼,雖然波本這幾天對她不設防,交接任務都當着她的面進行,可從來沒有一件是涉及卧底名單的。
櫻川鶴子拿不準波本對她的信任有幾分,所以從不翻找他的文件,也不看他的手機。
而且涉及卧底名單這麼重要的事情,波本不是諸伏景光,沒有精神病讓她鑽空子。對付波本的路數,和對付諸伏景光完全不一樣。
更何況,波本已經‘戰勝’了諸伏景光,得到了戰利品。不知道他的上頭還能維持多久,他的好勝心是否還能被挑起,又能強到什麼程度。
櫻川鶴子打量了一眼貝利尼,對上他疑惑的眼神,搖頭。
這個家夥不行,不上檔次。
突然感覺自己被嫌棄了的貝利尼:“?”
櫻川鶴子抓了抓頭發,除了諸伏、波本,四個人裡還剩下琴酒和另一個男人。她從來沒見過那個黑長直,找他的難度太高,隻有琴酒最符合她的要求。
可琴酒也是她最不想去招惹的人,她在他那裡還有沒洗掉的疑點呢。
她隻是想找東西,不是找死。
波本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櫻川鶴子捂額低頭在思考,旁邊的貝利尼和她一個姿勢。兩人一左一右,很是默契。
波本默默地把飯放在茶幾上,彎腰的時候,不小心用手肘撞到貝利尼的手腕。貝利尼手一抖,身體猛地前傾,摔在了地上。
波本又趕緊去攙扶他,一邊扶一邊說:“是不是年紀上來了有點缺鈣,去醫院查查看吧。”
貝利尼:“……”他甩開波本的手。
波本也不是真的要碰他,立刻就收了回來。貝利尼使的勁太大,手背砸到了波本的胳膊。後者嘶了一聲,略有痛苦地捂住右臂。
櫻川鶴子擠開貝利尼,關切地撩起波本的衣袖。見傷口沒有被撞裂,才松了一口氣。
“貝利尼他也隻是不小心,”波本輕聲安慰她:“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用怪他。”
他一副寬容大度的樣子,隻是蹙起的眉頭和濕漉漉凝望櫻川鶴子的眼睛卻不是這麼說的。櫻川鶴子似乎有些心疼他,擋在他身前,低聲怒斥貝利尼:“安室好心扶你,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打他。你知不知道他是病患啊,你打到了他的傷口,就算不裂開也是很疼的好嗎?”
雖然波本的傷口不在手臂上,但櫻川鶴子還是瞪貝利尼:“快點跟安室先生道歉!”
貝利尼:“……”
貝利尼的眼珠都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他啊了一聲,剛要說自己憑什麼要向波本道歉,就看到櫻川鶴子朝他擠眼。
貝利尼無法理解。
波本的嘴角微微下垂,手臂輕輕搭在櫻川鶴子的肩膀,語氣略有些委屈:“沒關系的,雖然他打到我了,但我也沒事,不用他道歉。”
櫻川鶴子的臉都要扭曲了,波本還記得貝利尼忤逆他的事情。現在這樣子明顯是不想放過他,非要他認輸才會罷休。
以防面前這個傻子還梗着脖子,和小心眼且記仇的波本對峙,她用口型提醒。
‘快道歉’。
貝利尼總算是界到了。
貝利尼黑着臉站起來,硬邦邦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波本。”
波本歪了歪腦袋,“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貝利尼:“……”
櫻川鶴子拉了拉波本的衣擺,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她溫聲說:“貝利尼來的時候說琴酒給了他一個任務要和你對接。早點聊完,我們一起吃飯。”
波本終于願意放過可憐的某位家夥了,在大腦窒息中,貝利尼也拿到需要的文件,然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這是第二個摔門而出的人了,櫻川鶴子想,她有的時候也想跟着摔門出去。
比如現在。
櫻川鶴子把碗筷整齊遞給波本,他笑眯眯地接過,雙手合十說完‘我開動了’之後,猝不及防地接了一句
“你們之前聊的不是任務吧,是什麼呢?”
波本看着櫻川鶴子:“可以跟我說嗎,我真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