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宇和程昇兩人到了酒店大門前,他收起傘後并感歎,“這雨真不小。”
程昇邊說邊擦拭去落在身上的雨水,“剛剛我們因為沒油停在山邊,那會兒雨更大。”
“你怎麼穿徐之恒的衣服?”
“我的衣服被雨淋濕了。”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白天還沒有的。”
于是,程昇提起衣袖聞了聞,自然地回答道:“是徐之恒的味道,很像煙熏的橙花味,也不知道他怎麼喜歡這個了。而且
他喜歡一個味道就全是一個味道,夠奇怪的。”
她說這話時神色自然,嘴角帶着笑意,馳宇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在那件淡藍色的襯衫上,眼神晦暗不明。
“怎麼了嗎?”
馳宇澀然地說道:“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雖然奇怪但聞久了又還不錯。”
雨夜好像有種魔力會加重人的愁思。
馳宇把程昇送回了酒店房間,他和應霖的房間在她們隔壁,他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了樓下的酒吧。
應霖找到馳宇時,他已經喝得很醉了,還是酒店的服務員打電話給他。
他喊了一句,“哥,哥。”
馳宇靠在吧台上沒有擡頭,應霖輕晃了幾下,他才醉熏熏地擡起頭,雙眼朦胧,苦笑道:“應霖,我好後悔,我真的好後悔,我把自己困在那場雨夜裡好多年了,我無數次想要去彌補當年的錯誤,但總是遲了一步。”
應霖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傷神的馳宇,他還是開口道:“你是說程昇姐嗎,你和她說清楚一點都不遲。”
“已經遲了,遲了很多年了。”
馳宇說完這句話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包含着所有的哀思,情緒,遺憾,悔恨。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碰到嘴邊酒杯應霖制止住了,“哥,别喝了。”
但他一杯酒還是下肚了。
“其實我明白她為什麼會選擇他。”
應霖越聽越糊塗,問了一句,“程昇姐選擇了誰呀?”
“一個你們永遠都想不到的人。”
馳宇末尾的語調帶着無限的怅然,他說完這句話起身時,步态不穩險些跌倒,幸好應霖及時扶住他。
房間裡十分安靜,程昇把徐之恒的衣服烘幹已經很遲了,她坐在沙發上将淡藍色的衣服揚起時,空氣中帶着徐之恒特有的味道。
她現在有點疲倦,靠在沙發上把淡藍色的衣服蓋在臉上,仿佛他的氣息就環繞在她的身邊。
直到下午,程昇見到林益明問他徐之恒在哪裡,她要去還衣服。
她才知道徐之恒在頂樓的遊泳池遊泳。
電梯的數字一樓一樓往上升的時候,她卻心中莫名有種緊張。
泳池的大門緊閉,外面站着一個男服務員。
男服務員見到她來,攔住了她,一臉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女士。現在這裡不開放。”
程昇對他說道:“你好,我進去還徐先生衣服。你和他說我叫程昇。”
男服務員進去一會兒,出來以後,帶着禮貌性的微笑說道:“程小姐,請進。”
程昇推開門,泳池很大,旁邊隻放了兩張躺椅,泳池裡隻有徐之恒一個人遊動的身影。
他的姿勢很漂亮,程昇駐足看了一會兒,直到徐之恒遊向她,她才說道:“徐之恒,衣服給你放這裡了。”
徐之恒遊到岸邊,把泳鏡摘下,甩了甩臉上的水珠,黑色的濕發,臉上帶着濕意,顯得五官更深了,剛剛遊泳過,紅色的雙唇潤在水光。
“你放這裡吧。”
他的聲音裡帶着細微的喘意,他說完這句話就爬上岸邊走向躺椅處。
程昇的視線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身姿挺拔,雙臂肌肉線條緊緻,背肌和腰線沒了衣物的遮擋,更加直觀的美感。
此刻,她又如昨天一般的心中發癢,每個人總有鬼迷心竅的時候,就如現在這般,她走向了他。
徐之恒穿上白色的浴袍,上前在旁邊的木櫃上倒了一杯紅酒,他喝了一口酒後,背後一直沒有傳來關門的聲音,他轉過身就見程昇還站在他身後。
他面露惑色并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你還有事嗎?”
程昇聽了他的話想笑,又走進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聲音輕柔了不少,“你故意的吧。”
徐之恒剛剛喝了酒,嘴角邊沾了紅酒,程昇伸手從他另一邊的唇角輕輕擦去。
她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腕,垂眸望向她,“我怎麼故意了,你又要做什麼?”
相比程昇之前冷淡的舉動,她突然起來的親昵讓他覺得奇怪。
一滴水珠從徐之恒的下巴滑落至喉結,慢慢往下滑,程昇沒忍住另一隻手擦去了那滴水珠,還細細摩挲着他的喉結。
徐之恒松開了她的手,後退了一步,聲音沙啞,“你别這樣。”
“你是不是在引誘我?”
徐之恒聽完這句話,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低聲問道:“我怎麼引誘你了?”
程昇低着頭,手指輕輕滑動着他白色浴袍的領口處,語調緩慢帶着一絲暧昧,“昨天你自己帶着哭過的眼睛站在我面前,那副破碎的樣子,就是在說安慰我吧,這是第一次。後來在車裡我就不說了,還有現在故意在我面前,又是這幅樣子。”
徐之恒把程昇停在他領口處的手,放進他的浴袍裡的腹肌上,附在她的耳邊,語氣慵懶,“你現在感受到了我在引誘你了嗎?”
一陣溫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耳邊,手下是緊實的質感,臉上和耳邊的熱意讓程昇有些發暈。
程昇擡眼對上徐之恒似笑非笑的雙眼,他已經把程昇的手從衣袍裡拿出來了,他的臉龐逐漸靠近,程昇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他的雙唇隻是停留在她的嘴角,充滿惡意地說道:“我現在對你可什麼都不想做,讓你回去就是讓你回去的意思。”